尹云观捻着尹书韫的头发,花了许久功夫,才将一条发坠编到她的发丝间。
尹书韫默然地让尹云观折腾着她的头发,一条发带系好后,她抬起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
尹云观垂首看她,眼中有笑意,“你三年前喝醉的时候,也是不认人。”
“我该认识你么?”尹书韫扶着床榻站起身。
尹书韫摇晃着往前走,没站稳又要摔回去,被尹云观扶住肩。
“离我远点儿。”尹书韫声音懒洋洋的,她推开尹云观。
尹云观没有松开她的手,“我是尹云观,你的阿弟。”
尹书韫口渴,走到桌边拿茶杯喝水,她转头看尹云观,“谁?”
她放下茶杯,“你是说,你是我的弟弟?”
她蹙起眉,垂下头,用手撑起桌,“印象中好像有那么一个人...”
她兀然道,“臭弟弟!”
尹书韫喝蒙了酒,用手拍尹云观的后背,“...你弯下腰,我要出去看月色,你背我出去。”
尹书韫刚抓住尹云观的后背,便被尹云观托着背上身。
“还算有眼见力。”尹书韫趴在他后背上,将手搭在他身前,“走快点。”
尹云观将尹书韫背到院落中,往外缓慢走动,晚风吹拂而来,吹得尹书韫发丝间的发带微动。
尹书韫看东西看不分清,怎么看都觉得天上的月亮有两个。
月亮。
月圆。
明天便是月半了。
尹书韫的腹中涌上一阵躁意,她埋下头,磨牙般地咬住尹云观的右耳,一边咬,一边骂,“臭弟弟、蠢弟弟,没用的弟弟!”
尹云观的耳朵红到快出血,他声音中带着颤抖,“子韵,松口。”
尹云观越是这么说,尹书韫便咬得更用力,像是不把人咬疼了不甘心。
但尹云观半点不觉得疼,他只觉得...无法忍耐。
耳畔被自己心中所念之人这般亲近,身体里就像有什么东西要破骨而出,他的手紧攥着,印制着自己心中难以忽略的冲动。
尹书韫逐渐又开始犯困,她松开尹云观的耳朵,眼皮子发沉,她没忍住闭上眼睛,脑袋埋到尹云观的肩上。
“子韵?”尹云观开口。
“别停下。”尹书韫闭着眼睛说,“我还没看够月色。”
尹书韫伏在尹云观的背上,半梦半醒地指挥他在院中转悠,背她的人比她想象中多出太多耐心,竟然真的背着她在院中走了半个时辰。
她都趴累了,背着她的人都没有将她放下。
“我腿都麻了,”尹书韫说,“我要回去。”
尹云观将尹书韫背回内室,将她放落到檀木桌旁的椅子上。
尹书韫坐下后,在桌旁看到一把剑,睁大眼睛,“青山剑!”
她拿到剑,看清剑鞘后,失望地垂眼,“原来不是。”
她抬头看向尹云观,“我曾有把好剑,不小心将它丢失后,没能再找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谁拿走了。”
“长什么模样,”尹云观问,“我帮你找。”
尹书韫不应声,她将剑抽开,银光一闪,照亮她的侧脸,她轻笑着抬头,“趁我有心情,我给你舞剑看。”
她随性地站起,将长剑在手中缓慢地转了一圈后,“太轻。”
尹云观想从床榻边走开,尹书韫喊住他,“你就坐在那里,我怕伤到你。”
晚风吹拂,竹叶簌簌。
内室只点有一盏落地灯,屋中昏暗,屏风上的人影晃动,手中的剑如同山水画中的笔墨,抬手、点剑,绕腰而行,顿挫有力,浓淡相宜。
因醉意,尹书韫将剑舞得慵懒,仿若手中拿得不是什么剑,而是一把折扇。
她的衣襟松散,已经挂落到肩部,露出莹白细腻的肌肤。
尹云观不禁避开眼,但很快又目不转睛地盯向尹书韫,眸色被夜光覆上痴迷,怔愣间,尹书韫靠近他,坐到他的腿上,将他扑倒在榻上,“啪”得一声,尹书韫将长剑立着插进床榻上,架在手中。
她垂首,青丝如瀑垂落,她撑着剑问尹云观,“你怎么不躲开?刚才若不是我止住力,也许剑就要贯入你的胸膛中。”
尹云观扶着尹书韫的身子,手正好落在尹书韫半露的肩上,他的手指在温热的肌肤上细微滑动,喉结滚动。
“你怎么不回答我,”尹书韫问,“你在想什么?”
尹书韫的衣襟更往下陷落,尹云观的视线随之往下移。
在想阿姐。
想...入阿姐。
但这些话只能在心中说。
尹云观的眸色深沉,“在想你。”
“想我干什么?”尹书韫轻笑。
“想...”他说,“亲你。”
尹云观抬起手,按住尹书韫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他翻身将尹书韫压到身下,顺着尹书韫的唇角往下亲到她的脖窝。
尹书韫迷迷糊糊得承接着这些用力的吻,她闭上眼,手在床榻上摸索,拔出那把长剑,她握在手中,手中作力地抬起。
尹云观沉浸在她身上的清香中,没有注意到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