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琛猜到了对方手里有刀,此刻看着在月光下反着冷光白刃,心里只微微一紧,却并不感到害怕。
那猴脸男估计是个废物,只要解决掉这个叫大壮的,他就能带着时乔安全离开。
大壮手里的刀并不长,与他手中的铁棍相比不占优势。
大壮率先朝他扑过来,想靠着一身蛮力除掉鹤琛手中的铁棍。
鹤琛猜到他要这么做,往旁边轻轻一跃,灵活躲过。
大壮扑了个空,顿了一顿,转身继续朝鹤琛扑来。
鹤琛再次往旁边一跳,又让他扑了个空。
看着大壮接连被人遛了两次,猴脸男额上青筋暴起,忍无可忍骂道:“你不会靠得近点儿再扑吗!你刚才笨得那样跟狗熊有什么区别?”
大壮听了他的话,朝鹤琛靠近了几步,然后举刀一个猛子扎过去。
鹤琛这次没有躲,在刀马上要落到自己身上时,忽然一矮身,把铁棍朝大壮腿弯挥去。
大壮没想到他能如此灵活,一时不察,膝弯处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半天也起不来。
“废物!废物!你给老子起来!这小子要是跑了,咱俩谁都别想活命!”
大壮强撑着身子站起来,深深吐了口气,看向鹤琛的目光瞬间变得凶狠。
“臭小子你敢打老子!老子杀了你!”
腿弯的疼痛激怒了大壮,他的动作比刚刚敏捷了许多,反手举着刀朝鹤琛左胸口刺去。
鹤琛没想到他这么抗揍,挨了那么重一下还能站起来,皱了下眉,侧身躲过刀刃,绕到大壮身后,提棍朝他后脖颈来了一下。
大壮一个踉跄,转身时刀刃直往鹤琛脸上招呼。
鹤琛微微收着下巴,白晃晃的刀刃贴着他鼻尖划过。
大壮刚才那下其实就已经被打蒙了,此刻快速转过身来后,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脚底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
鹤琛见状又朝他腿弯来了一棍,大壮在原地晃悠了两下,像一座歪斜的小山,轰得一声倒塌在地。
大壮两腿被废,痛得连叫的力气都没有,脸色苍白,额上冷汗直流。
鹤琛见他暂时没了行动能力,刚想转头,那猴脸男见情况不妙,抽出腰间别着的匕首,悄悄挪到鹤琛身后,举刀向鹤琛后心刺去!
恰好鹤琛转身,反应极快向一旁侧身,但猴脸男的刀已经落下,刺入了他的左臂。
鹤琛吃痛,紧紧咬了一下牙。右手挥起铁棍,朝猴脸男面门打去。
只一下,猴脸男便鼻骨歪斜,两眼上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鹤琛缓缓呼出一口气,扔下铁棍,从猴脸男的外套上随手撕下一块布条绑住不断流血的伤口,抬步朝时乔藏身的货箱走去。
时乔早就将鹤琛的话抛在了脑后,听到外面打斗声听了,也不管鹤琛打没打赢,迫不及待扒着箱子探出脑袋,自以为十分隐蔽地朝外面望去。
鹤琛瞧见她在黑夜里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眸子,莞尔一笑,快步朝她走去,揭开她顶在头上的塑料布,用右手把她从里面抱了出来。
“走吧。”鹤琛说。
时乔被他单手抱着,两腿分开环着鹤琛的腰,脖子微微往后仰着与他对视:“乞丐哥哥,你不背我了吗?”抱要比背费力不少。
鹤琛淡淡“嗯”了一声,慢慢抬起左手把她的脑袋按到自己的肩膀上,让她老实些。
时乔下巴搭在鹤琛肩膀上,看到他手臂缠着的布条,布条上已经有血渗了出来,两手一下攥紧了鹤琛的衣领,说:“乞丐哥哥,你受伤了!”
鹤琛伤在靠近肩胛骨的大臂内侧,虽缠着布条,但仍有一小道伤口露在外面,涓涓往外淌着血。
鹤琛嗓音仍是淡淡:“嗯,不打紧。没伤到动脉。”
时乔眼睫轻颤,声音里多了几分颤抖:“我看到它还在流血,一定很疼吧……”
“还好。”
虽然确实有点痛,但这对常年挨打的鹤琛来说并不算什么。
只是听小姑娘声音里带了哭腔,好像又要掉金豆子,鹤琛不免头痛起来。
连忙说:“只要你乖一点,我就不疼。”
时乔转过头,看着他锋利的下颌钱:“怎么才叫乖?”
“老老实实抱着我,不要乱动,也不许哭。”
“哭也不行?”时乔嘟起嘴巴,眨了两下眼,眼看着泪珠就要从眼眶中掉落。
鹤琛僵硬着脸:“不行。泪是咸的,我怕你眼泪掉到我伤口上,会疼。”
“……哦。”
时乔吸了吸鼻子,使劲把眼泪重新憋了回去。
伤在手臂,丝毫不影响鹤琛脚下的速度。他健步如飞,很快便走出了工厂。
骑上摩托车,以最快的速度往城市赶去,直到踏上逐渐宽阔敞亮的马路,看到越来越多的行人,鹤琛一直紧绷的神经才松了下来。
他本意是直接送时乔回家,但小姑娘执拗要先陪他去医院。他想着时乔腿上的伤也需即使处理,摩托车在十字路口打了个弯儿,朝着医院驶去。
到院,挂号,拍片,缝针。
时乔的伤到没什么,涂了药打了针破伤风就算完事儿。但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