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宴席遍识各路亲,孝王劝导谋局天下臣。(十二)
归到了府里。芍华直道这几天要想死殿下了。
衍望捧着刚沏好的茶,把三才碗的盖子托子都仍在桌子上,只拿着中间的杯子捧着喝,“怎么我不在这几天,没给自己找点乐子?”
莲华斜着眼睛瞪着芍华,只想看看她会怎么应声。
芍华忽然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奶奶您走了这么久,不光奴婢想您,后府里的公子们也想您呢。”
衍望玩味地看着她:“哦?那你说是谁想我了?”
芍华紧张地跺着脚,又怕直接说要主子去看徐贵子而露出马脚,便走到了莲华身边咕哝着莲华,想让她替自己开口。可莲华不想帮这个人情,毕竟那小厮芸儿也不是自己床上的人,自己上赶着帮徐贵子邀宠做什么。
衍望:“你们俩让南蓉把我进宫带回来的节礼拆开看看,都是什么。”
南蓉在延寿殿正中拆着礼品,衍望坐在床对面的小塌上半倚靠地饮着茶吃着切好的梨子。
南蓉:“这回宫里赏下来的首饰确实不少,应该是知道了奶奶府里有了几位公子,想帮奶奶拾掇拾掇。奶奶瞧,这只白玛瑙手镯通体透明,镯身的厚度也够,真是佳品。这只南红玛瑙手镯分量也不轻,比刚才那一只更宽些,且红得极正。奶奶您看。”
衍望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确实好看,“这个白玛瑙手镯看着就像檀倌的东西。”复有看了看红玛瑙手镯,心里想起了雁羲说的话,觉得这个红玛瑙戴在手腕上更能遮守宫砂。“把这俩镯子,都给檀倌吧。”
南蓉:“是。”
衍望:“我看那几匹竹子暗纹儿的锦缎就给岑公子吧,他似乎很喜欢竹子梅花,也像他。”
南蓉:“是,岑公子为人处事自有风骨,确实很称他。”
衍望:“那个点翠的苍山簪子,就给庶夫人吧。派人去打听打听他缺什么不。”
芍华:“那庶夫人进了府就念起了佛,最近更是吃上了斋,跟疯了似的,真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省心的很。”
莲华:“奶奶,庶夫人得了佛龛佛像后,便整日念佛不出门,事儿倒是少,只是府里的大事小情也不干涉,不参与。”
衍望:“随他去吧。照看好不出事就得了。那几本书摆到我案几上,待会我要看。那几个茶杯,也一并搁到架子上去。宫里赏的那副水晶双陆棋,放到徐贵子那里去。”
南蓉:“前两日,徐贵子遣人来说想移栽一株梧桐到院子里,因府里刚好有,奴婢就命人办了,奶奶看···”
衍望:“也不是什么大事,随他吧。”
芍华:“听闻徐贵子这几日抱病在床,一直奄奄的,岑公子还去探视过···”
衍望抬眼看了她一眼:“这府里还真是个个都要我去看。”
芍华尴尬地笑着退了在一旁。
衍望:“把那个碧玉剑坠子和剑穗子给秦江霁。那个玉蹀躞腰带给柳倌。胭脂膏子你看样子拿一些给辜青林送点去。他虽然只在这唱戏,份例却是不能少的,你以后告诉内府,按公子的份例给他发。”
南蓉:“是。”
芍华:“主子您···莫非想纳了他?”
衍望:“你觉得呢?”
芍华:“嘿嘿,主子的心思,奴婢可不敢猜。”
衍望:“待会随我去看看庶夫人,然后把我的午饭摆在玉簟凉那儿。我在宫里吃到了一道栗子鸡,你吩咐小厨房的人去做。”
芍华:“是。”
长青居。
没和韩山祠说几句话,只把簪子给他说是宫里赏下来的,他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缓了缓便收下了,将簪子供在了佛龛前的案桌上,又道了谢。变得温顺了许多。问他是否缺什么,只说想从府外面请几本佛经。衍望答应了就别了他去看了檀倌。
衍望倒是很喜欢来看檀倌,只因他没那么多假模假式的言辞,也不会媚人争宠。他什么都不会的样子倒是和自己很像,更重要的是把自己对衡云的怜悯亏欠用在了他身上。
玉簟凉。
“我送的东西,你可喜欢?”
檀倌闻声惊了一惊,抬头见是殿下进来了,慌忙从塌上起身行礼。衍望肆意地做到桌子旁,把披风解开了递给了莺哥儿。
檀倌:“见过殿下。殿下送的镯子很稀罕,侍下喜欢。”
衍望:“我让他们把饮食都送到你这,我在宫里吃到了一品栗子鸡,觉得很好吃,命小厨房今儿做了,你也尝尝,看好不好吃。”
檀倌脸上露出浅浅的喜色,“多谢殿下。殿下进宫这几日可好?咱们可都···很想您呢。”
衍望:“好。是他们想我,还是你想我?”
檀倌:“自然···后府的哥哥们都想您了。前两日徐贵子也抱病,今儿似乎好些了。”
衍望:“他是因为什么抱病?”
檀倌:“似乎是郁郁寡欢,有些肝郁。这人一旦心情不好,身上便哪哪都不好起来。”
衍望:“你怎么总是劝我去看旁人。”
檀倌:“后府的哥儿都是有难处,侍下不过是和殿下聊聊天···”其实,他不过是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