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明白一件事,那大BOSS和这些开店的人都一样怕绿光和红光,只要红绿光一出现,他们都不敢出来。
所以梁晓寻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大BOSS,他应该是躲藏了起来。
如此甚好,这大街上她为所欲为了,她撑开黑伞抓住两个碰瓷鬼,询问项链的事情,但却无一鬼知晓,她有些失望,继续询问:“你们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被谁掌控或者说是谁的地盘?”
那两个碰瓷鬼互相看了一眼,说:“不知道,我们在这里从未见过其他东西。”
梁晓一改先前的温和态度,一手成印,白光打在其中一只碰瓷鬼身上,立时变作了白雾,另一只碰瓷鬼声如破锣,大叫着:“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凭什么!你就该变得和我一样,变成鬼,下地狱!”
梁晓似未听见它的辱骂,捋了捋头发,一挑眉毛:“不说是吧,那你是不是怕红色的光啊?”
红光亮起,梁晓跑进急匆匆的人群,那只碰瓷鬼发疯了地往后躲:“我不要去,我不要去!你放开我,你自己去死吧,不要拉着我当垫背啊!”
什么意思,进入红光会死吗?但是算上这次她已经第三次进到这里。
那碰瓷鬼的皮慢慢往下褪,露出烧得溃烂的脸和身体,开始求饶:“我告诉你,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这里是奈何桥,守在这里的是牛头,它半人半鬼,是这里的守护者,阻拦活人进入阴曹地府的!”
梁晓厉声:“那我如何才能从这里出去?”
脸面被烧得面目全非,但仍能看出惊恐的碰瓷鬼吼叫着:“打败牛头你就能出去,快放开我,来不及了快放了我!”
梁晓很想放了它,但是她只知道抓住和杀了它们的方法,如何放她还真不知道,她想带着碰瓷鬼逃出这个红光,然而下一秒红光消失,黑伞里的碰瓷鬼也跟着消失不见。
没了红绿光,尖利的叫声又再次响起,梁晓没有自信能打过牛头,扫视了一遍整条街,街上的店里除了卖衣服的店,梁晓都去了个遍,那里是个什么情况她还不知道,还不如选个熟悉的,因此她又走进了酒店。
如果说花坊的少女是人头怪变得,那这酒店里的前台美女应该也是人头怪,如今她已有了对付人头怪的办法,自是不再怕她。
那前台美女仍旧很热情地迎了上来,询问她说:“请问您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呢?”
好家伙,经典再现,这人头怪也是个失忆的?梁晓惊骇地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她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她会不会也是这里的一员,是个人头怪?
她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说话也结巴起来:“那个我还是不住了,我没有钱。”
美女前台仍是热情地说:“没事,我们这里空房间多的是,你随便住。”
她虽然仍是热情,但梁晓却从她的嘴角看见一丝狡黠的笑,她识破她了?
美女前台说着话将梁晓往电梯那领,梁晓暗暗施了乾术,眼前的电梯眨眼间变作了一张一人来高的白纸,美女前台的手触碰了一下,白纸中间出现一个漩涡,与花坊少女的法术相像。
梁晓走近了些,想辨认是否是一样的法术,谁知那美女前台悄悄往后退了一步,一把将梁晓推了进去,漩涡立即消失,又变作了电梯模样。
糟糕,大意了。
漩涡内,一片空白,梁晓接连施展了乾术和坤术所见所感毫无变化,她抬脚狠狠跺了两下,是硬的,与木头一般硬,她极目远眺,见前方好像有东西,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去。
“天啊!”她惊呼一声,五六个和山一般高的正方体矗立在远处,它们五颜六色一个叠着一个交错地摞在一起,“这是哪个神仙的鬼斧神工啊!”
更神奇的是,待梁晓越跑越近,那正方体竟然越变越小,她跑到近前时,那正方体只与她一般高了,她推了一下没推动,遂费劲地爬了上去,再抬头远望时,吓得两条腿都软了,飞着的人头怪以及潮湿的山洞就出现在她眼前。
漩涡外,一个木制的画框中裱着一张白纸,白纸上画有五颜六色的方块和一个扎着红色马尾,身穿红衣外套的女人,女人张大嘴巴,眼神空洞地往外张望着。
忽然,画框旁边的玻璃灯笼中飞出无数条如蛛丝一样的细线牢牢缠在画框上,空空的玻璃灯笼抖然出现一道蓝色火苗,火苗如在风中摇曳,时亮时暗。
画中的梁晓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似有亮光在照耀,她撑起黑伞挡在头顶,就见黑伞上面的八个卦象发出微微的金光,头晕目眩的感觉顿时消失。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她猜测自己是在画里面,那个光应该是玻璃灯笼发出的鬼火,她看见外面飞着的人头怪比先前大出两三倍,丝毫没有发现她的存在,瞧都不瞧她,她大着胆子将头往前凑过去,集中精神观察人头怪的走向,它们飞得乱七八糟,还时不时地会撞上彼此,似是脑袋受损的傻子。
对了,没有看见缺了一只眼睛的人头怪,梁晓又慢慢凑近了些,突然,一双眼睛募得出现,它的眼白处布满红血丝,一眨不眨死死盯着梁晓,梁晓吓得一屁股跌坐下去,手里的黑伞也掉了,脑袋又开始发晕发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