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奇笑盈盈的, 指尖仍然停留在舒年的唇瓣上,像是带着火,温度热得惊人, 烧得舒年浑身滚烫,红晕一路从耳尖蔓延到脖颈。
“你别乱说……”
舒年推开他的手,本想用呵斥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但实际他开口时的声音微弱得不行,呼吸也是乱的。
他感觉到其他几个人都在看着他,意识到这一点, 他仿佛受到了电流的刺激,浑身一颤, 胡乱摇着头, 可怜兮兮地抗拒着:“不行,不行。”
“年年,你的脸好红。”
夏星奇语气含笑,他本来就抢占了舒年身边的位置,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现在顺势一推,便能轻轻松松地把舒年推倒下去,后背陷入柔软的海绵垫里。
他欺身上前, 紧紧贴着舒年, 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 轻柔地用手指抚摸舒年的耳后和耳根, 本想挣扎着坐起来的舒年身体一下子软了,急喘一声哀求道:“别这样……”
“别这样?你指的什么?”夏星奇满眼笑意, 轻捏他耳垂, “你是不是想象到什么画面了, 嗯?”
他俯身凑到他耳边,吹了口气,嗓音压得极低。
“年年,你好色啊。”
“我……不……”
舒年被他说得眼睛湿了,隐隐泛出水光,可爱得要命,夏星奇心头火热,不再逗弄他了,低头就要吻他当作“惩罚”,却忽然感觉到脖颈处传来一阵拉力。
“你有完没完?”
黎夜听不下去了,一把拽住夏星奇的卫衣兜帽往后扯,力气很大,夏星奇被领口卡得喉咙疼,向后仰着从沙发上摔了下去,结结实实地后背着地。
“我忍不了了,你去死吧!”
夏星奇大怒,翻身一跃而起,扯住黎夜衣领猛揍他一拳。
黎夜专门学过格斗,身手了得,三两下扭转局势,将夏星奇的双臂反剪到背后,冷声道:“手不想要了是吗?这就给你卸下来。”
他技巧很足,双方的力气也差不多,如果不使用特殊力量,夏星奇确实挣脱不开。
夏星奇现在也是真对黎夜起了杀心,蓝眼睛泛着骇人的冷光,脚下阴影蠕动,倏地钻出数条触手勒住黎夜的手腕和脖颈,迫使他放手,夏星奇又一脚踹上他腹部,把人踹翻了。
一切只发生在瞬息间,舒年的思绪甚至还停留在夏星奇要低头吻他的那秒,李岱突然开门从卧室中走了出来,冷冷地对夏星奇开口。
“你打算招来阴差?”
“没……”夏星奇哽了一下,从怒火中清醒过来,“没有。”
他目露懊恼之色,将触手收了回来。有的时候他行事不受理智控制,都是由于体内的邪神血脉作祟,他也觉得很厌烦。
不过想杀了黎夜的心倒是很真挚,这一点清醒的时候也不会改变。
黎夜捂着喉咙起身,皮肤上浮现出一圈青紫的淤痕,猛地咳嗽了几声。
夏星奇也又一次光荣负伤了,脖子也有红痕,甚至被布料磨得出现了一点血丝。
“年年……”他装出要哭不哭的样子,“他打我。”
“你活该。”
舒年生气地瞪他,只觉得他是自作自受。
想起刚才夏星奇对他说的那些混账话,他就恨不得找条地方钻进去,哪怕声音不大,可师父耳力那么好,肯定是一字不漏地听到了,呜……
见他这么生气,夏星奇只好闭嘴了,其实挨打没什么,他遗憾的是刚才没亲到舒年,明明就差一点。
李岱神色不见异样,似乎并未留心客厅发生的事,淡淡道:“各自休息。明日清晨,他们就会上山。”
“南宫他们就要来了?”
舒年有些意外地坐了起来,他们来的速度比他想象得还要快些,是太迫不及待了吗?
李岱微微颔首:“已至山下。”
“早些来也好。”郁慈航说,“倘若不出意外,明晚我们就能见到霍寻。”
“明晚。”江云川语气中略有感慨,笑了一下,“倒是有些好奇地府的风光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大家各自散去,郁慈航几人回到银戒指中,李岱和舒年也进了各自的房间,虽然有个别人想要偷溜出来和舒年一起睡——譬如夏星奇——但没得逞,直接被拎了回去。
舒年躺在床上好半天,翻来覆去睡不着,即使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梦到的也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会是南宫恒被家族献祭给地府,一会是游戏输了,他接受惩罚,眼睛被蒙住,不同的吻落了下来,他的衣服也被解开了……
“!”
他满脸通红地惊醒过来,捶了枕头几下,在心中痛骂夏星奇一会,忽然浑身像是没了力气,伸出颤巍巍的指尖,碰了碰银戒指,轻声唤道。
“师兄。”
过了几秒,郁慈航的身影无声地出现在房间里,他垂眸看向舒年,见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便主动坐到床边,摸了摸他的头发。
“睡不着吗?”
“有点。”
舒年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是因为做梦才睡不着的,想了一下,询问郁慈航:“我就是在想,之前你说你们打算进地府也和我有关系,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