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道士的眉眼间俱是笑意,语气也充满了调侃,舒年站在原地不动,谁叫道士说得太露骨了,他没脸上去。
况且他走不动了……真的腿软。
他不敢找左朝见。
小楼中的香气太浓郁了,似能渗透肌理,屋门敞开小半扇,便飘飘摇摇地传出好远,引来了不少好奇的路人向门内张望。
道士见势不妙,马上一推舒年,自己窜出小楼,在门上落锁,把舒年困在了里面。
“什么时候你解决了这档子事,什么时候我就放你出来!”他朝门内喊。
舒年心里一慌,赶紧推窗户,却不知道士用了什么法子,窗户纹丝不动,根本推不开。
他知道道士是好心,放火烧店铺是绝不行的,可没别的办法,他不会解开标记。
事到如今……好像,也只有和左朝见……
舒年的眼睛湿漉漉的,咬唇望向楼上,过了一会,他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跌跌撞撞地走向了楼梯。
他素来运气不好,这次也不例外,爬楼梯时不小心一脚踩空,将要摔倒,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接住了,将他揽入怀中。
带着点冷意的香气透了过来,不同于甜腻的浓香,那是属于茶与薄荷的清冽,可当它们沁入灼热的吐息间时,竟变得滚烫醉人,蓦地熏红了舒年的脸。
他不敢抬头看左朝见的眼睛,只能把脸埋在他胸膛前,蜷缩在他怀里。
可这样做也是极不明智的行为,致命的吸引力作祟,左朝见只是伸手碰了碰他的后颈,就让他微弱地低吟一声,激起了细小的电流。
“舒年。”
“舒年……”
年轻男人叫着他的名字,声线不同于以往的冷冽,低沉微哑,染上了深深的欲念。
他吐出的每个字都如若凝成实质,自喉咙中发出,顺着舒年的脊背向下,带来酥麻的战栗。
“舒年,看着我。”他抓住舒年的手腕,掌心灼热,舒年颤了颤,对上了他的视线。
他始终不敢看左朝见,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抗拒不了他,也果然是这样。
左朝见完全是情动的模样,白如脂玉的肌肤染上淡淡的红,他垂眸看着舒年,眼中波光浮动,皑皑霜雪化作春水,蛊惑着舒年与他一起跌入那绵绵春情中。
“我喜欢你,舒年。”
他细细地拂过舒年的眉眼,目光充满祈求。
“也很想要你。”
像是烟花在心底炸开,明灿的光令舒年头晕目眩。
他本来就很喜欢左朝见,即使以前没有旖旎的意味,却也感情很深,而此时此刻,左朝见又把心剖给他看,隐藏在冰雪下的炽热情感,唯独只奉献给他……
所以他拒绝不了左朝见。
“朝见。”
舒年轻声叫着他的名字,用他的行动来回答——他仰头吻上了左朝见淡色的唇。
几乎是下个瞬间,左朝见回吻了他,一边接吻,一边抱着舒年往楼上走,舒年几乎挂在他身上,被他带进了一间屋子里,连床都没有,两人倒在沙发上痴缠。
他完全失控了,撕坏了舒年的衣服,布料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露出大片雪色肌肤。
他握住舒年的脚,亲吻他的足背,如最绮丽的朝拜,沿着神圣的道路蜿蜒而上,接着他深深地低下了头。
“唔,朝见……”
舒年说不出话,只剩下了急促的呼吸。他浑身布满汗水,手指探进左朝见的发丝间,不知是要推开他,还是要抱得更紧些。
他的视线模糊了,头脑空白地盯着天花板,整个人如在海中跌宕漂浮的一叶扁舟,随波逐流,而左朝见就是支配着他的风。
直到海潮平息,他呜咽一声,咬住唇瓣,身体软了下来。
左朝见抬起头,双唇变得很红润,他抬手摸了摸,淡淡微笑,竟衬得冷淡的眉眼活色生香起来,舒年看得脸红心跳,移不开视线。
“你喜欢我笑?”左朝见顿了顿,又笑了一下,“喜欢的话,我就多笑一笑。”
“好……”舒年怔怔地望着他,轻声回应。
左朝见低头吻住舒年,邀他一起品尝口中的滋味,舒年轻哼一声,有点想躲,却被左朝见扣住了腰侧,接下来的大半天时间里,几乎再没有被放开的时候。
年轻道士盘腿坐在小楼前,神色相当微妙。
他是修道人,耳力过人,所以打从两小时前就能听到楼里传来的隐隐哭声,绵软甜腻,搅人心神,只是不时会停一会,想来是被亲吻堵住了。
怎么还没完事?
他“啧”了一声,甩甩拂尘,驱赶着循香而来的路人们,无精打采道:“不营业,今天不营业,里面没宝贝……只有香妃和他的蝴蝶。”
路人们离开了,不过片刻后,又有一辆卡宴停在了楼前。
起初道士没放在心上,随意扫了一眼,一看清车牌号,霍然坐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向着车上的人打了个稽首:“李岱前辈安好。”
白发白衣的冷峻男人走下车,微微向他颔首:“灵微道友。”
灵微是道士的道号。
道士连忙说:“当不得前辈一声‘道友’,前辈唤我灵微便可。”
李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