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访了方县令和张县丞,第二日小柳儿一家就回了红溪村,到达红溪村时夕阳还有最后一抹余晖。
快开始春耕了,村里的老人孩子都趁着这个时节聚在村里的大柳树下聊天。
一是享受下农忙前的轻松时光,二是聚在一起聊聊今年的气候种子,大家也好多交流一些建议。
“马!马!”
周族长二岁的小孙子指着远处激动地摇晃起小胳膊,一众老少男人就扭头向村头看去,就感觉远处黑乎乎一片黑影正快速的靠近。
几个老人都吓了一跳,“快,快回村里喊人,都抄些家伙!”
周族长把小孙子往周三江怀里一塞,让他赶快把孩子带回家去。
小孩子到了他爹的怀里更兴奋,小身子直往远处伸,要不是周三江力气大,紧箍住他的两条小腿,准保就扑腾出去了。
周三江看儿子小脸上一脸的兴奋,就同他爹道:“爹,要不要先看看是什么人?”
周族长就着急地直跺脚,“等你看清楚了,要是坏人那还能来得及吗!”
这话有理,人群里的青壮就起身跟着往村里不同方向跑去。
因着周老爹几人坐的是牛车,所以小柳儿等骑着马都走的不快,等一行人慢慢悠悠进了村子时就是一愣。
村口由周大福带着头站着或拿锄头或拿廉刀的青壮拦在前头,因着是回乡,所以打头的刀如霜和刀无谓就停了马,将护着的牛车让了出来。
“文叔?”周三江眼力好,在黑黢黢的天色里看着支起身子的周老爹,不确定地发出询问。
“三江吗?”周老爹听着声音熟悉,一边下车一边回应着。
他也看到了不少人,干脆下车来说说话,许久不见,他还怪想村里这些老人的。
周老爹一应声,周三江就扬着声音......
朝后喊,“爹,是我文叔回来啦!”
被藏在后头的周族长等人就急忙往前来,“真是阿文回来啦?”
周老爹一见是周族长就急忙笑着上前,“是,五叔公,是我带着孩子回来啦!”
两方人马一见面,红溪村的人立马卸下防备,但周家现在可是村里的红人,没人愿意走。
干脆大家把锄头镰刀啥的往树下一堆,簇拥着往老周家去。
“文叔,京城啥样?”
“阿文,这次回来还走不?”
“阿文哥,你家现在可是有了大福气,可别忘了咱们家乡人!”
……
人群闹哄哄的,周老爹应了这个就听不清这个的,干脆他胡乱应了几声就单和几个年长的说话。
大家已经看到了牛车上的何老娘和张氏,周村长就问周老爹,“阿文,怎么就你带着弟妹和老大媳妇回来,阿仁他们呢?”
周老爹脸上的笑容就更深了,他回道:“金哥,阿仁跟着一起回来的,阿义他们朝廷都给他们派了活,这过年都只休息了七天,回不来啊。”
周三江同周四叔玩儿的好,一听这话,他忙就,“文叔,阿智也留盛京了?”
周老爹就笑着点头,“阿智做了个什么木工的箭,朝廷说是正需要,就让他进那个什么工部当了个小头头。”
周老爹真是满心自豪。
想他家祖祖辈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他也就是心疼老二供了他十几年的学问,现在家里就出了六个吃官饭的,他周文肯定能被周家族里记好几辈子吧!
果然,人群听到这里又沸腾了,这进京过个年就能当官?
周四郎谁不知道啊,也就比他们这些大字不识的多认几百个字,木工也没学两年,这才几个月不见啊,当官了?
说起来......
,周家人突然就都起来,在外面当官这么容易的吗?
周族长却不这么觉得,他虽然一辈子没读过书,但他年轻的时候也走南闯北过,外乡人在外面想混出明堂,要么有真本事要么有硬关系。
而这两样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普通人了。
“阿文叔,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家墩子从小就和老四玩儿的亲,啥时候也让他跟着到京城里混混?”
“就是就是,我家大柱也有力气,还有瓦匠活呢,不用当官,给二郎他们跑腿就行!”
……
听着人群起哄的不像话,周族长扬声撵人,“行了,天都黑了,阿文家里也许久没收拾了,都跟着做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族长发了话,虽然都想跟着看热闹,但都还是没再跟了。
周村长也跟着转移话题,“怎么阿仁还没跟上来,这是晚上留镇上啊?”
话声才落,就见两匹快马扬尘而来,马上的人吁了一声,在人前停了下来。
“呀,这不是阿仁哥吗?”原本要散去的人又围了上来。
周大伯觉得屁股实在太疼了,他就在路上好奇了那么一下,小柳儿干脆就在县里直接买了匹马,非要教他学骑术。
从县城到村里本来最多只需要两个时辰,但周大伯第一次学骑马,张氏等虽然不学也好奇,一众人走走停停,愣是天黑了才进村。
好在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