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儿点点头,继续鼓励张氏,“您看我娘,她与那些官太太不是也就聊些家常,不过是比着咱们在村里时多添些礼数罢了。”
同周大伯一样,内院的事,冯氏都是特意带着张氏和林氏的,每次见客人,还会让张氏和林氏说上几句话。
张氏细细回想,就觉得也是,不过也是一些家常,只是官太太聊起来更文绉绉一点儿,然后聊的东西更贵重一些罢了。
见张氏手不抖了,小柳儿就不理她了,专心与面前的酸菜鱼做斗争,呼噜呼噜又吃了两小碗米饭才算完。
吃过了饭,万事不愁的周老爹同何老娘就去院里消食遛弯了。
小柳儿则往堆着礼物的桌旁一坐,张氏就一个一个的礼盒打开,周大伯就坐在对面做记录。
虽然已经家里已经用得起小厮和奴仆了,但现阶段这些事都要让周大伯夫妻亲力亲为,这样等他们自己先熟悉了,底下人做的时候他们才不会容易被骗。
杭绸两匹、百味斋的老九样两份、文房四宝两套、鹊登枝的金钗两对、金手镯两幅、如意八宝扇一柄。
“怎么除了这扇子都是一对一对的?”张氏不解。
周大伯看了一眼小柳儿说道:“这应该是两份礼吧,方县令比张县丞多送了一柄扇子。”
小柳儿就对着周大伯伸出了大拇指,大伯现在果然厉害了许多,对官场这些事都能分析的头头是道了。
“一柄扇子值几个钱,也至于用来区分礼物的等级?”张氏不以为然。
小柳儿就扯过那把团扇,扇了两下说道:“这您就错了,这一柄扇子可比那对金镯子还值钱。”
啊!张氏不由惊呼一声,虽然在盛京见了不少好东西,但怎么区分她还不知道。
她只想着一把夏天用的团扇而已,几文钱就能在街......
上买一把了。
小柳儿就把扇子在她面前扇了两下,“您闻见了没有?”
张氏就惊奇地低头看过来,“好像有点儿香味。”
小柳儿就指着扇子骨用的刻花竹子给她看,“是这竹子发出来的,这得是用了特殊工艺栽种出来的高山竹,至少养了三到五年才能得一匹。”
周大伯和张氏就不由啧啧称奇,有钱人真是怪,好好的绿竹就用呗,非得费劲吧啦地弄到高山上去。
“再看这扇面,这是金陵最有名的鲛鱼纱,一年也只能得几百匹,透气透光,放到阳光下还能闪闪发亮呢。”
小柳儿对着一柄扇子就给周大伯两人说了一盏茶的时间,张氏就问周大伯,“那你都准备了啥,明天咱们也不能带的太比不上人家了吧?”
说完又看着一堆礼品感叹,“好好的送礼干啥送这老值钱的,咱回礼得花多少银子啊!”
小柳儿就把金镯子拿出一个往张氏手上套,“这有什么,现在收的少,有喜欢的你和奶就尽管用,就当是买给自己的不就行了。”
小柳儿看着张氏手腕上套好的金镯子,满地赞道:“这花式带您手上真好看。”
小柳儿说着话还把张氏的手往周大伯眼前推了推,问他:“大伯,大伯娘带着好看不?”
周大伯都没迟疑,直接点头,“好看!”
那老贵的东西带手上有不好看的吗?
张氏也稀罕的不行,虽然冯氏给了她不少,但这一路出行都没舍得带过,回了村里那些玉啊玛瑙啊就更舍不得拿出来了,这金的行,她还是头一次带这么值钱的东西呢。
小柳儿就站起身,打着呵欠道:“以后要是送礼的多了,东家送的转西家,南家送的转东家,也就花费不了多少了,只是单子记清就行。”
“我困......
了,先去睡啦!”
说完小柳儿就往楼上走,吃饱了就犯困啊,进了百源县就到了熟悉的地方,一路的提防都散去,身子累的很。
“那咱回的礼也不够吧?”
张氏要喊住小柳儿时,就感觉手腕被周大伯拉住了,她不赞同地看向自己男人,明日就上门了,今晚不问好怎么行?
周大伯就摆摆手,示意张氏把东西都收起来,“现在天都黑了,要加东西也得明天去买了,以后这些事也得咱们自己做,明儿一早我先出去转一圈,回来再让小柳儿帮着看看就行。”
“以后?”张氏不明白,她们是回村的,村里有啥送这种礼的啊,到了京城有二弟妹呢。
周大伯又看了一遍礼单,估摸了一下单份礼的价值,这才回张氏的话,“你没看出来啊,小柳儿这是给咱俩在百源县铺路呢。”
小柳儿如今已经是大晋的公主了,她又是个主意多的人,肯定不会常留百源县。
家里除了爹娘也就他们夫妻还要守着这片老宅,那与百源县的县令一家交好,对他们就是最大的庇护了。
两方要是处的好,那是要常来常往的,就算不能投缘,以后过来过节的礼数也不能少。
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与百源县最大的官交好,在百源县里谁不让着三分。
张氏听了这些话,直念佛,“阿弥陀佛!怎么送个礼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那我要是做不好可怎么办?”
好不容易放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