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福元青听了绿柳的来意,不由手上一僵。
福元华这般着急找她回去,定是相信了她的话,想要从她这里问出更多真相。
然而,她并不知道什么真相。
她本意是在福元华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让她在享受秦旭的温柔的同时,心生煎熬。
只是若福元华要深究此事,她恐怕反而会被牵扯进去,就非她所愿了。
是以她及时躲回了平国公府。
在她看来,福元华怕是熬不过几日了。
她不能在这当口回去。
老夫人感受到了福元青的僵直,却是误会了她的意思。
老夫人以为福元青连对绿柳都不自觉地产生了惧意,那可想而知在晋王府她是过得多么地战战兢兢!
不由得一时心中恼怒,对绿柳冷声斥道:“侧妃娘娘已经得了晋王爷的许可在国公府小住几日,便没有刚来了就回去的道理。你且先回晋王府,过几日老身自会让人送侧妃娘娘回去。”
老夫人威严满面,吓得绿柳不敢违抗,只得离开回了晋王府。
“什么?祖母不放人?”
福元华听了绿柳的禀报,气得摔了杯子,“那侧妃娘娘呢?她怎么说?”
绿柳惊得扑通跪下回应:“侧妃娘娘没吭声,老夫人生气了,让人将奴婢赶了出去。”
“岂有此理!”
福元华一时直觉气血翻涌,伸手捂住了头。
绿柳忙起来扶住她:“娘娘,您又头疼了?”
“本宫没事。”
福元华深吸了口气,缓缓睁开眼。
福元青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躲开她。
不行,她必须要知道福元青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王爷若果真如福元青所说那般,她便一刻都不能等。
虽说太医诊断她身子无事,但细思起来,自从王爷待她特别好开始,她的身体确实一天不如一天。
蓦地揪紧了手中的帕子,她看向绿柳:“去收拾一下,本宫回一趟国公府。”
绿柳应声出去。
福元华倚在贵妃榻上小憩,等了许久不见绿柳回来,便让丫鬟去问问情况。
又过了一盏茶时间,才听见绿柳匆匆而来的脚步声。
“娘娘,卢管事不让奴婢调马车。”
她屈了屈膝,委屈道,“奴婢周旋了许久,卢管事愣是不答应。说没有王爷的同意,娘娘不能离开王府。”
什么意思?
福元华单手捏紧椅背,手背上青筋暴起:“什么时候开始卢管事还能管起本宫来了?叫他过来见我!”
卢管事早就候在外头,进了堂屋后下跪行礼,他不卑不亢道:“王爷交代了,王妃近日身体不适,不宜离府。”
“本宫不过是回一趟娘家,”福元华冷冷地看着卢管事,“你还真能拦住本宫不成?”
“小的不敢,”卢管事忙叩头认错,但声音坚定,“王妃若是要回娘家,小的这就去请示王爷,还请王妃稍等片刻。”
卢管事转身离去,福元华一颗心却安稳不下来。
愈发觉得福元青的暗示并非空穴来风。
“绿柳,去收拾一下,我们从后门走。”
福元华只觉得后背隐隐发凉,直觉若是继续待在晋王府,恐怕就没法活着出去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恐惧感向恶鬼般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几乎无法顺畅呼吸。
绿柳被福元华的紧张感染了,忙跑进里屋随便收拾了个包袱:“娘娘,咱们这就走?”
福元华支起身晃了晃,猛地咬了咬唇提起精神,“走。”
然而刚跨出门槛,却见院子里站了不少家丁,其中一名领头人上前一步:“娘娘,卢管事吩咐您身子不适,还请莫要离开屋子。”
福元华瞳孔一缩,急得咳了好几声,尝到嘴角腥甜的味道后,她冷冷看了眼那家丁,话也没回一句转身进了屋。
进屋刚走了两步,忽地就整个人软倒在地。
绿柳吓得大声惊呼:“娘娘!”
一众丫鬟婆子手忙脚乱地将福元华抬上了床,却见她不住地簌簌发抖,嘴里低喃着:“冷,冷……”
绿柳急急地给她盖好了被子,扑在床头泪流满面:“娘娘,你可还好些了?”
福元华只觉得浑身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头似的,冷得直打哆嗦,她握住绿柳温暖的手,颤颤说不出话。
一个时辰后,秦旭大踏步进了屋。
绿柳见状忙上前跪下问安。
“娘娘情况如何?”秦旭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福元华,低声问绿柳。
绿柳咬着唇:“回王爷,娘娘一直喊冷,盖了两床被子才好些,而今睡了有半个时辰了。”
秦旭点点头,走到床前坐下,静静看着面色蜡黄的福元华。
福元华在噩梦中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秦旭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睛。
她忽地身子一颤,一股寒意直窜上心头。
“元华,你好些了吗?”秦旭声音低沉温厚。
福元华勉力支起身,张开口是沙哑的嗓音:“王爷,我要回国公府。”
“好,”秦旭应道,“等你身子好些了,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