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是气死哀家了!”
太后娘娘回了慈宁宫,一脚踹翻了庆元帝让人送来的水果篮子,又摔碎了一整套茶具,心中的怒气才稍稍缓了一些。
随伺在旁的缇嬷嬷忙上前扶住太后道:“太后娘娘您息怒,这可是皇上让人送来的水果,不能踢啊!”
“哼!”
太后又踹了一脚,才往主座上走去,一屁股重重坐下:“好好收拾了!”
“是!”
缇嬷嬷忙示意宫人收拾,一边给太后斟了茶,“娘娘莫要气坏了身子。”
太后灌了一大口茶,冷声道:“哀家如今什么都不是,就连想处置个小丫头,皇上都不允!阿缇你说说,哀家能不气?”
缇嬷嬷想了想:“太子殿下在前线督军,皇上偏帮太子妃亦是情理之中。只是太子妃这事,就算皇上想偏心,也得听听朝中众臣的声音。”
太后眯了眯眼,缇嬷嬷所说正是这一路回来她的想法。
抿了抿嘴,她在缇嬷嬷耳边说了几句话:“你去趟镇国公府罢。”
那厢福元华姐妹俩离了皇宫,上了马车往晋王府而去。
“大姐,”福元华揉着手里的绢帕,“你说太子妃会不会压根不在太子府里?”
福元青蓦地美眸一缩:“娘娘的意思是?”
“倘若她人在府里,和我们隔着门说上两句话又有什么打紧?”
轻轻地吸了口气,福元青思索起来。久久,她低声道:“娘娘,太子妃不愿意见我们会不会和了得大师有关?”
福元华一怔:“大姐何出此言?”
福元青看她一眼,将从秦旭那儿听来的话道了一遍。
福元华抓住绢帕的手攥得愈发紧了。
大姐和福元圆都是凤命之事她是知晓的。
同样的命格,了得大师可从没有亲自上门找过大姐,为何会去找福元圆?
难道是有着什么事?
“大姐,你说太子妃不在府里,会不会是去了护国寺?”
这话一出,姐妹俩又惊又疑地对看一眼。
“娘娘,不如明日我们一道去护国寺上香?”
福元青低声道。
福元华颔首:“许久不曾去护国寺上香了,大姐的提议甚好。”
庆元帝送走了太后,并没有将太后的唠叨放在心上。
西南战事的问题解决了,他心里头高兴,对太子夫妻更是满意。
哪知第二日早朝上,就有言官举奏太子妃。
“太子妃身为储君之正妃,理当做我大庆国天下女子之表率,”言官慷慨淋漓地陈词,说得唾沫横飞,“臣听闻昨日晋王妃、楚王妃和鲁王妃前往太子府探病,却被太子妃拒之门外,这又岂是一国储君之妃所为?臣以为……”
庆元帝看着言官的嘴巴一张一合,饶好的兴致被败坏了多半。
待到言官说爽了,庆元帝一指福平远:“福爱卿,依你所见呢?”
他的所见?
福平远心头一跳,悄摸摸地抬头看了眼庆元帝。
他家满满离京之事他是知道的,如果他没弄错的话,庆元帝应该也知道的呀。
如今言官出来举奏,他莫名觉得心虚啊。
莫非是满满离京被发现了?
这可怎生是好?
福平远这一踌躇,立马就有言官又跳了出来,几乎是指着福平远的鼻子骂道:“福大人身为太子妃的父亲,平日里是怎么教导太子妃的?”
眼见着福平远反应略略迟钝,言官攻势火力十足,庆元帝忙又点了人:“平国公怎么看?”
他朝平国公方向看了一眼,平国公身为福元圆的祖父,又是当朝老臣,一个转念就明白了庆元帝的意思。
他当即脚步沉稳走了出来,站在言官对面。
“太子妃娘娘的做法并非失礼于人,而是厚爱于人,”平国公掷地有声,“太子妃出疹,本就是容易过了病气的病,不愿意见她的几位妯娌,不过是怕过了病气给她们,怎么到了你们嘴里反而倒打一把,是非不分?”
言官被平国公的大嗓门震得耳膜有点疼,轻咳一声挺直胸膛:“国公爷怕是没听明白,臣举奏的是几位王妃不过要求隔着门在院子里和太子妃说两句慰问的话,这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平国公暗自翻了个白眼。
所谓言官就是平日里没啥事儿做,抓着个鸡毛蒜皮的事情能闹翻天的那种人。
心里一边吐槽,表面上却是丝毫不让:“这你就说得不对了。所谓的病气可不是见着面才能传播的,若是严重了,怕不在院子里也能传了人。太子妃的一番好心在你嘴里怎么就成了狼心肺?大家出来评评理,这究竟谁对谁错?”
两人各执一词,互不让步。
福平远回过味来,站在平国公身边声父亲,一时间闹得大殿里吵吵嚷嚷。
庆元帝听得耳朵疼,见大家吵得差不多了,一拍手中镇纸:“既然太子不日就回京了,等太子回京后再议此事!”
太子妃失礼之事在朝堂上看似压了下来,但不知为何民间却开始传闻太子妃骄矜无礼的事情,且有越传越烈的苗头。
太子府。
庞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