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会试又称春闱,每隔三年在京城贡院开科,由礼部主持,是各地在前一年通过乡试录取为举人的学子们才有资格参加的考试。
会试考三场,每一场考三天。
考生们连续九天的时间在考场的号舍里答题,吃喝拉撒睡都关在小小的号舍中,可谓是对身心的一种考验。
在这样严峻恶劣的环境中煎熬九天本就是对个人体力和意志的巨大考验,并且还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完成一份份答卷,殊为不易。
待到九天过去,被监察士兵们抬出贡院的虚弱学子真真不少。
会试结束后,便是等待放榜的日子。
放榜这一日,福元珠因收到了福元圆从太子府送来的帖子,早早就坐着国公府的马车前往太子府作客。
“娘,”福元兰嫉妒地看着妹妹离去的身影,挽住吴氏道,“以前不曾见太子妃这般看重妹妹,最近倒是亲厚了不少。”
吴氏斜了女儿一眼:“太子妃娘娘瞧得上元珠是她的福气,妹妹有福气了,对咱们三房来说是好事!就是你嫁去了夫家,对你也是有帮益的。”
福元兰撇撇嘴:“元兰觉着不过是太子妃闲来无事找妹妹聊天打发时间罢了,哪就说得上什么福气不福气的。”
吴氏勾嘴一笑,却并未多说。
且说福元珠坐着马车到了太子府,在门前正巧遇见了另外一辆马车停下。
她顿足看了过去,正由婢女搀扶着下马车的姑娘竟是常兮书。
虽说两人未曾有太多交集,但以前参加宴会时是碰过面的,是以都算认识。
“元珠见过常二姑娘。”福元珠上前一步见礼。
常兮书见是福元珠,淡淡一笑:“见过福五姑娘。”
福元珠抬眼看去,却发现常兮书似乎精神不是太好,苍白的面容上印着眼底淡淡的乌青,一时忍不住问:“常二姑娘可是不大舒服?”
常兮书温婉笑笑:“不妨事。”
福元圆见到两人相携而来,心下不由诧异。
今日她本下了帖子请福元珠过府一叙,却是没料到常兮书会登门而来。
从常兮书欲言又止的状况来看,怕是有事找她相商。
于是福元圆带着福元珠去了花厅,歉然地解释了一下:“五妹,你先在这儿用些茶水,二姐去去就来。”
“常二姑娘怕是有急事,”福元珠善解人意,“二姐你快过去罢,妹妹就在这里等你,不用急。”
福元圆匆匆又去了常兮书那儿,拉起她的手,被掌心的冰冷吓了一跳:“兮书,你这是怎么了?”
忙让翡翠拿来一个小暖炉塞到常兮书手里,又让人上了暖姜茶。
常兮书眼睛红红:“元圆,我这次过来是有事想请你们帮着出出主意。”
你们?
福元圆略有不解。
“我昨日去信请阿璐今天一道过来太子府,”常兮书赧然,“我有些昏头了,倒是忘了给太子府递帖子,实在是太过失礼了。”
“你我之间无需这般客气,”福元圆将暖姜茶递了过去:“先暖暖身子。”
果然没过多久,佟璐便来了。
“兮书,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佟璐一见到常兮书的模样,就急急坐下拉住了她。
“我没事,”常兮书摇摇头,虚弱笑笑,“阿璐,元圆,我娘为我寻了一门亲事。”
福元圆和佟璐登时一僵,心下明白了常兮书失魂落魄的缘由。
按着常兮书的年纪,确实到了议亲的时候。
常府为她寻找合适的人家,本是理所当然。
思及游逸飞之事,福元圆和佟璐不由得互视一眼。
她们都约摸知道常兮书对游逸飞这个姐夫有着莫名的情愫,尽管常兮书从未和她们提过这个话题。
福元圆不知佟璐对此事的看法,但作为现代人来说,她其实是不大赞成这样的事情。
毕竟那是亲姐的丈夫,福元圆每每想到这一点就忍不住心中摇头。
只是感情之事,亦是难以自制的。
是以作为闺蜜,她本着尽量理解的心态去看待这件事。
而佟璐,其实想法和福元圆相差不多。
只是古代姐妹共侍一夫的事情并不少见,她接受起来倒是比福元圆要好一些。
“我不想嫁人。”
常兮书说着便流下了眼泪,接过福元圆递来的帕子擦了擦眼角,“我娘她不同意,说女子一定要嫁人。”
“元圆,阿璐,你们说为什么女子一定要嫁人?我这辈子都不嫁人难道不行吗?”
“你娘是为了你好……”佟璐语言贫乏,不知如何劝慰。
福元圆想了想:“兮书,你是真的想好了吗?为什么不嫁人?这一辈子都不嫁人?”
“心有所属,”常兮书淡淡地扯了扯唇,眼底如一潭死水,“就算嫁了人也不会幸福,还无端拖累了别人。”
“不如就此只身一人,落得轻松。”
佟璐直皱眉头,忍不住问道:“兮书,你和游逸飞说过你的想法吗?他知道你的心思吗?他又是怎么想的?”
听到游逸飞三个字,常兮书像是被揭开了不可告人的羞耻秘密,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