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死老头!”
银宝惊喜地扭头看了过去,高兴的心情持续不到一瞬,就因耳朵上的疼痛而连连叫唤:“疼!疼!疼!死老头,不带一见面就揪人家耳朵的!”
“你还知道疼!”
郄神医一手提着银宝耳朵,一手戳着她的包子脸,“臭小子!老夫教你的医术,你是不是都给忘了!”
银宝委屈:“哪里有!人家可是每天都记着的,一点儿也没敢忘!”
“没忘?!”
郄神医可没因为银宝求饶而放开手,将她耳朵提得更高,对着银宝耳朵吼道,“你给这些患者喝的什么药?喝了三天不好反坏,就没有想过是药方出了问题?你现在这脑子是变成木头了吗!”
郄神医的狮子吼让银宝满眼星星,耳朵嗡嗡作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苦巴巴地举起双手,银宝继续求饶:“死老头,我错了!我不对!我改!咱们先赶紧把汤药给换回对的,别耽搁了患者治病……”
“哼!”
这话在点子上,郄神医救人心切,打算晚点再继续调教银宝。
“赶紧去把药材找来,重新熬上药!你亲自去熬!老夫去看看患者。”
银宝利落应了,滋溜就跑了出去重新张罗药材和熬煮汤药。
郄神医瞅了那小背影一眼,嘴角微勾笑了笑,转身便严肃了面容,仔细检查起帐篷中灾民的情况。
这一忙就是两个时辰。
银宝熬好汤药送进帐篷分发下去后,因为有几位低热病人突然转成高热,甚至出现了呕吐、昏厥等各种不同情况。
师徒俩在疲于奔命地施救,待到所有患者的情况都稍稍稳定了些,太阳已经渐渐西斜。
“要么是药方有问题,要么就是汤药未按照药方进行配药。”
郄神医走出帐篷区,对着在外头等待的福元圆和秦泽道,“是以这三日下来,病者不仅没有好转,而且越发多人感染了疫病。”
秦泽三人在外等候,早已听说汤药出了问题,并已经派了安顺带着官兵去上河村和下河村查看汤药是否有同样问题。
“现在患者的情况暂时都稳定下来了。”银宝禀报。
秦泽点点头:“将所有大夫和药童带上,一同去县衙审问!”
县衙。
今日下午秦泽和秦昊没去县衙,何县令好不容易心情松快许多,眼见着下衙的时间快到了,不由得哼着小曲准备回家。
哪知还没走出县衙大门,就看见秦泽等人押着大夫药童,气势汹汹地闯进县衙。
“何县令,升堂,”秦泽言简意赅,不想与何县令多费唇舌,“速速审理药材被换的事情!”
“药、药材被换?”
何县令忽地觉得腿有些发软,跟在秦泽身后走进了大堂。
秦泽冷冷瞥他一眼,直接做上大堂主座:“升堂!”
“且慢!”
何县令瞅了眼被押解的大夫药童,心中暗忖莫非东窗事发,哪肯让秦泽当众升堂审案?
他壮了壮胆子道:“大人虽说是户部官员,但也没有随意升堂审案的权力。这些人犯了什么事,咱们先私下说说?”
秦泽冷哼一声,从怀里拿出一枚官印往桌上一拍:“何县令且看看,本官究竟有没有升堂审案的权力?”
何县令拿起桌上的官印,举在眼前定睛看去,这一看差点没把他吓尿了。
手一抖差点让官印掉在地上,他忙躬身去接住,诚惶诚恐中又带了疑惑:“大人,您不是户部的员外郎吗?”
怎的突然又拿出来按察使的官印?
要知道按擦使那可是执掌一省刑名按劾之事,兼具司法和监察职能。
那官权有多大可是让他无法想象的。
秦昊一把夺过何县令手中的官印瞅了一眼,心中暗赞大皇兄出门准备倒是齐全,随后一瞪何县令:“户部员外郎是我,这位大人是按察使!还不赶紧升堂!小心小命没了!”
何县令被唬得一哆嗦,只得下令升堂。
审的自然是汤药的药材为何被调换之事。
大夫和药童见何县令被秦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没审多会儿就都老实交代了。
“是、是何县令让人吩咐小的们这么做的。”
秦泽执起惊堂木一拍:“何县令,你为何要这样做?你可知道这样与草菅人命无异!”
何县令吓得咕咚跪了下去,颤颤巍巍地辩解道:“冤枉,都是冤枉啊!下官冤枉!”
此时,安顺匆匆带人赶了回来:“报告,已查到上河村和下河村的药材全部都被调换,并且发现送去下河村的救济粮全是发霉的米粮,根本不能入口!”
秦泽的面容冷至冰点:“何县令,为何送去救济的米粮全是不能入口的发霉米粮?”
何县令早被吓得瘫软在地,嘴皮子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安顺拱手道:“属下抓拿了护送米粮的人审问过了,他们说是县令夫人将自家铺子里发霉的米粮跟救济粮换了。”
“来人,去把何县令的夫人一并押上堂来!”
何县令夫妇罔顾人命,作恶多端,秦泽越听越恼,当场就让人将两人押进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