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母家里为了这糟心事情一团乱麻,哼,那宋三老爷我之前见过,瞧上去文质彬彬、斯斯文文的像个读书人,还以为是什么知书达理的好人,原来人品这么差,还好宋家的家业没交到这个三老爷的手上,我瞅着是个败家的。”
“嗯,这么瞧宋掌柜人是里头最好的一个了,宋家表姑母家的小姐哭哭啼啼的寻死觅活,还是宋掌柜拍板叫三老爷娶了做妾,不然这小姐只能一根麻绳自己了断了,瞅宋三老爷的意思,好像还不乐意娶……”
乔玉香说的都是外头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消息,不知倒了几手,也不知里面有多少的细节是旁人添油加醋说的,反正宋三老爷做下的丑事惊世骇俗,与宋文琛和新夫人之间那点嫌隙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仅转移了大家议论的重点,还衬的宋文琛人品卓越,十分的有风度。
至少,连一直对宋文琛有成见的乔玉香都对其改观,称呼也从跟屁虫转到了宋掌柜。
三哥给宋文琛的提议是用一桩更加吸引人的传闻盖过他自己身上的传闻,宋文琛得到启发,借机爆出自家三哥的丑事,不仅转移了火力,还打击了宋三爷仅剩下的威望,在宋家内部,宋文琛当家人的位置基本做稳当了。
吉祥静静的听完,好比听了个跌宕起伏的话本上杜撰的故事。故事听完了,面也吃的差不多,汤底是牛骨熬的,淡淡的白色,她喝了几口顺了顺,把碗放下对乔玉香说,“你和铁牛去田庄上呆半个月吧,两个人能多待在一块,说话,聊天,都没人打扰你们,另外……”
话没有说完,乔玉香的脸就红透了,嗔道:“没有的事,我才不想日日和他待在一块儿,我现在看见他就烦,不想理他。”
吉祥抿了抿唇,凑近乔玉香小声的问,“怎么烦你了?是不是老围绕在你身旁,嗡嗡嗡的,还总是动手动脚的?”
刹那间,乔玉香的脸更红的像张红纸,她轻轻的嗯了下:“赶都赶不走。”
吉祥噗嗤一下笑了,伸手捏了捏新婚小姐妹的脸蛋道:“新婚的后生都这样,久了你就习惯了。”
说完正了正神色,蹙眉忍笑继续说:“你以为我叫你们去庄上是去耍的?庄上现在事多,要播种,要打新的井,圈里的牲畜要新买,如此种种,好多事情要整顿,安排,我叫你和铁牛去有正经事的,就是替我安排好这些事情。”吉祥看着乔玉香的脸,“你要是这么烦他,那我叫别的人同你去吧,眼不见心不烦,半个月足够你得清净了吧?”
乔玉香默了默,小声说:“还是叫他和我一起去。”话才说完,一直看着她的吉祥哈哈大笑,乔玉香瞬间明白了,这是吉祥故意这般逗她耍哩。
“好啊,你也欺负我。”乔玉香掐着腰,圆圆的脸上又是羞又是怯。
王金秀和桂婶收拾好隔壁一桌客人吃了饭剩下的脏碗碟往后厨走,王金秀听见吉祥和乔玉香的笑声不由的叹了句,“还是年轻好,老了不一样了,笑不动了。”
桂婶瞪大眼睛,“金秀姐,你看起来年轻着呢,最多不过四十的人,算不上老,年轻!”
“四十?我都快五十啦。”王金秀被这句话夸赞的乐呵呵合不拢嘴。桂婶的嘴特别会说,特别的会聊天,无论是什么话题,桂婶都能接话,王金秀就格外的爱同她说聊。
……
四月来了,雨水断断续续没有歇过几日,偶尔翻寒偶尔潮闷,搅得人心里不爽快。
吉祥有孕,身子偏热,在闷闷的天气里愈发的不舒服,小腿肚子和脚丫子也开始肿胀,这是临近生产的孕妇常有的状态,唐翠提前就给女儿做了大码的舒适的鞋子送了来,她当初怀吉祥和吉瑞的时候,也是这个症状,脚肿的不好走路,一摁一个窝,好半天才弹回来,听说她自己的娘、外婆怀孩子时都是这副症状。
“哎呦,还是亲家母你想的周到,我就没想到这件事,瞧我,亏我还生了三个,不过我当初有孕的时候,脚到生产那天也没肿过,老大媳妇也没有,倒是老二媳妇有一点点肿,但是鞋能穿的下。”
王金秀特意去吉万成的店里找唐翠说这话,还提了肉、酒、糕饼去,唯恐吉家人以为她这做婆婆的失职,连一双大码的鞋子都舍不得提前给媳妇准备。
“坐会,来喝茶。”唐翠把王金秀让进店里坐了,倒上茶水端了吃的上来,方才笑着说,“个人体质不同吧,我家里的女眷都这样,你没有遇见过,当然不知道要备大码的鞋。”
王金秀撂下村里的事情,提前两个多月上来照顾吉祥,就足够体现出她对吉祥的心意了,唐翠和吉万成都是明白事理的人,不会在这种细节上挑周家的理。倒是王金秀来了,唐翠正好多和她说一说唠叨一下平日里要注意的事情,以及月子咋做,孩子生下来以后怎么带等等。
作为一个有了四个孙子孙女,自己生产过三个孩子的人,王金秀对这些事情驾轻就熟,但她还是细细的听了记下,末了唐翠叹口气,无可奈何的捶了捶自己的膝盖,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