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轮不到嫂子来教训,周家老大憨怂憨怂,周老二脾气就没那么温驯了,一把将儿子抱起来,指着罗娟儿的鼻子道,“大嫂,你少动手动脚!豆饼四岁懂啥?”
周老三眼看家人要吵起来,赶紧半拉半劝的将二哥和豆饼喊出去,接着把哭噎了的甜妞也喊了出去,一个个在气头上,都不是讲道理的时候,就像灶台里烧得红彤彤的火,想要熄灭,非得将柴禾抽出来。
“二哥,你抱着豆饼在这坐会,我进去看看,咱们大男人不兴和女人置气,等大哥回来了,我告诉大哥,嫂子这样做不对,猫儿掉下去,和豆饼没关系。”
周老二好受了些,这豆饼是他的独苗苗,生下豆饼后慧香身子没养起来,这四年过去了没怀上第二胎,都说女人生育后身子要是没养好,很难再有孕,简而言之,周老二做好了今生只有一个儿子的准备,谁揍豆饼,就是揍他的命根子,他能不急?
大夫很快提着药箱子来了,给猫儿好好的瞧了一遭,手上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问题不大,他拿出伤药包扎好,取了一瓶消炎的药粉还有几卷纱布给周家,药加上诊金,一下去了二百文钱,罗娟儿心疼孩子又心疼钱,等大夫走了,猫儿睡下,又被王金秀扣住,好好说了一遭,意思是看孩子大意不得,大人都有疏忽的时候,何况是甜妞?
罗娟儿一个头两个大,心里烦躁又不敢说出口,敷衍的点头答应,王金秀看得出她心不在焉,叹了口气叫她出去。
而周老三已经往镇上去了,在村口遇见了才赶回来的周家老大,周老大想种几颗果树,吃过晌午饭去田里看了水,就去罗娟儿娘家买果苗去了,顺便找罗娟儿大伯问了下猪肉的事,这一问吧才知道村里生意一般,罗大伯根本不自己杀猪卖肉,是和另外两个村的人合伙分要一头猪,周家老大一瞅,觉得不太行,就没和罗大伯提,拎着几颗果苗回来了。
“大哥,你快回家看看去吧,甜妞带猫儿出去玩,孩子一头栽到了村口那条河里,好在没啥大事,手腕上划拉了一个大口子,已经叫大夫看过,拿了药,好好养护着不要紧,最多是手腕子上留一块疤,猫儿是男娃,留疤没什么,只是这大嫂气急了,把豆饼打了下,二哥生气了,二嫂知道了估计也气,大哥,别怪我这做弟弟的多嘴,你是咱家的老大,这事于情于理你得在中间调和,可要忍住脾气,不要火上浇油。”
周老三都不用多思,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今天这事儿没完,等他大哥回去还有得闹腾,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周老三住到了镇子上,家里再闹也吵不着他,但他还是提醒大哥一句,免得大嫂三两句一顿闹,大哥做事没个准心,更是了不得。
“行,你说的我记住了,你慢点赶路啊,不多聊了,我先回家!”一听猫儿伤了,周家老大是心急如焚,周老三的话匆匆在心里过了一遍,急着往家里头赶。
……
“掌柜娘子,咱们的饼卖光了,好几波客人还来问,明天是不是多做些饼子卖?”
鲜花饼在文丘山上卖过一回,很多人买了尝了,都觉得新鲜好吃,纷纷打听从哪里买的,本以为这样精致又美味的点心,不是镇上的大酒楼就是糕饼铺子的新款点心,谁知竟然是河滩边上小饭馆制作出来的,惊讶归惊讶,架不住东西好吃,这几天不少人慕名过来买。
负责做零嘴吃食的就吉祥一人,周老三或者周铁牛能帮着烧火烧水揉面,其余大部分时候还得吉祥来,一人忙不过来,饼子、肉脯、鱼仔一日只能做那么多,卖完了就没有了。看着客人捏着钱来买东西,没买着一脸遗憾的走开,吉祥是脸上笑着叫人家明天再来,心里有些不笑不出来。
买客只是吃不着好吃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损失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等周老三从周村回来,刚好天黑,坐下来吃罢了晚饭,吉祥和周老三说起扩大零嘴产量的事。
道理很简单,现在是货少客人多,最紧俏的三样零嘴就算不拿去向过往的商船兜售,就是放在摊子上卖,每天下午也卖光了。
周老三和吉祥盘了一遍,如果货管够,每天至少能卖出两倍的零嘴。可多做货,说到底还是得加人,没有人工这货多不出来。
可这人,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招的,这摊上的租金、院子的租金,加上乔玉香、周铁牛还有葛秋的月钱,以及五个人吃饭的伙食,七七八八成本得去十两,多招一个人有些奢侈,这不招人吧,又太累,货也不够卖。
周老三和吉祥一时间没想好,吃过了饭回先回院里去,今天收摊比较早,中午炸麻花时有一锅火候没看好,有些糊了,周铁牛尝了一个根觉得还不错,说,“滋味儿不赖,还挺香的,拿出去卖吧,没事儿。”
“等会,我尝尝。”周老三把葛秋叫住,捏起一根嚼起来,咋说,吃是能吃,但细品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