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凌崇辗转反侧, 几乎是彻夜未眠。
而另一头的郑之南睡得十分舒适。
果然,有时候有些人就是开窍晚, 非得用外力来刺激刺激才醒悟过来。
听到好感度被激活的提醒后,郑之南就彻底的进入了黑甜梦乡。
凌崇辗转反侧到天亮, 根本睡不着,精神莫名亢奋,还有一丝忧愁, 但这忧愁来自哪里, 他却说不清楚, 后来睡不着索性早早起来做早餐。
他昨天去山上打猎,打猎完了后就拿着猎物去了镇上, 肉卖了, 兽皮一部分卖了,一部分拿去制衣店给郑之南做皮帽皮袄还有皮靴,虽然现在还是秋天,但现在做,等到做好, 拿回来晒一晒, 冬天就可以直接穿了。
然后回来就看到了眼神复杂的周连义,复杂之中更多的是心疼,仿佛郑之南“嫁”给了一个多么糟糕的人一样。
凌崇从不怀疑自己的能力, 村里没有人能靠打猎吃饭生活, 只有他, 无往不利, 因为他会武功,比起只是用技巧来打猎的普通人来说,他躲避危险的能力要高很多。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来历,但却从日常生活中发现自己与普通村民的不同。
比如说普通村民根本不识字,而他不仅看得懂书籍,还写得一手不错的字,对很多事情也能一看便知,似乎从前也经常见这些东西,吃这些东西。
虽然不知道未来还有没有机会与家人重逢,或者说他有没有家人,但他会照常过自己现在的生活。
对于那些记不起来的事情,凌崇没有过分执着。
他一直以来都是看重当下的人。
所以当他做完早餐,看看天还早,没有打扰郑之南,而是自己兑了一盆温水,洗脸,拿出剃刀,开始一点点的剃胡子,他这胡子蓄了很久,很久没有剃过了,偶尔长了,就稍微修一下,不至于太张牙舞爪。
如今,他竟然要剃掉了。
郑之南起来洗脸的时候,凌崇把厨房里的饭菜都端出来,和站在院子里用布巾擦脸的郑之南眼神对上。
没有胡子的遮挡,凌崇觉得十分的不适应,仿佛只要自己的表情稍有不对劲就会被发现。
那是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郑之南猛地瞪大眼睛,看着忽然剃掉胡子的凌崇,竟说不出话来。
他其实看凌崇蓄须习惯了,这猛地没看到胡子,仿佛看到了一个陌生人,若不是衣着和身形没有差别,他差点就要说出一句:“谁——”
好在,他还没那么蠢,很快就镇定下来,但还是有一些惊讶的。
竟然刮掉胡子了。
难道胡子才是一层保护罩,剃掉后,保护罩自然消失,然后人就开窍了。
这么鬼马的念头让郑之南自己都忍不住在心里笑了。
这种文的世界果然没有让郑之南失望,剃掉胡子的凌崇如之前猜想的那样是非常非常耀眼的大帅哥。
这样一看,根本就不是什么乡野村夫,不论是气质,还是举止,以及面容,都应该是生在不一般家庭的男人。
长得这般俊朗,难怪之前听顾易说不少大姑娘小媳妇从前可爱往凌崇跟前凑。
或许是架空的世界,这里的女人不像他印象里历史中出现的女性,还是比较自由的,当然,是和真正的封建社会比起来的那种,没有那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惯例,女娃照样可以出来上地干活,去作坊当工人,虽然不如现代开放,但也不是历史书中出现的那么封建。
这大概就是架空的好处了。
怎么设定都没关系。
因此女孩子们看到俊俏郎君,扔朵花,掷颗果子的事儿还是蛮寻常的。
郑之南还没去过大一点的府县,不知道是不是大城市的女人也如田园里的女子这般自由,所以也就只能评估一下郑家村这边的女人。
凌崇看郑之南瞪大眼睛跟看到鬼了一样的神情,把东西放下后,站在一旁沉默的摸了摸脸颊说:“怎么,很不习惯吗?”
郑之南擦干净手和脸后把水倒了,走到凌崇面前,一点都不扭捏的去摸凌崇的脸颊说:“你刮胡子了,你真好看!”
“我是男子。”意思是好看这样词汇不要形容我。
郑之南嘻嘻笑着拉住凌崇的手说:“男子也可以用好看来形容的,但我觉得我比你还好看。”故意这么说,逗凌崇开心。
凌崇被郑之南逗笑,与郑之南一起坐下,他对郑之南说:“你最好看。”郑之南的确很好看,不然当初郑娘子也不会企图把郑之南卖个好价钱。
不过两个人的好看是不同的。
一个是俊朗坚毅,如冰霜寒山,特别是不苟言笑的时候。
而郑之南如青竹如暖玉,脸上常有笑容,笑时如冰雪消融,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生机盎然。
仿佛天生一对。
郑之南闻言,笑着说:“我们都好看。”
然后两人相视而笑。
虽然凌崇嘴上没说,但听到郑之南夸赞他,他还是比较开心的,只是习惯了不太爱把情绪流于表面。
等他们吃完了早饭,同样吃过早饭的工人们陆陆续续的过来。
因为量越来越大,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