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莫家发生的事。
当然,排除掉了关于昭昭的画面,只留下莫家作恶的证据,看得众仙家义愤填膺。
张天师错愕不已,他激动地站起来:“竟有这种事?!”
荆沉玉点了一下头。
这是他的筹码。
若莫家不除,后果不堪设想,既已除掉,功劳并非他一人,却也不能缺了他的。
“独幽大师尚在宗内,张天师若不信,自可去问。”他疏离漠然地说。
张天师表情有些僵硬,他是真的为莫家作恶感到气愤,也庆幸莫家已经被除。
可荆沉玉的话又让他想起自己的目的,这样一来,他所谋之事恐怕……
“那魔尊呢?”花藕夫人适时开口,“魔尊又是怎么回事?”
荆沉玉收回水镜,他看着诛魔台下的众仙家,突然有些累。
余光触及荆夫人,他顿了一下,静静与她对视片刻,没什么情绪地移开了视线。
昭昭感知到他微微起伏的情绪,瞄了一眼外面,也瞧见了荆沉玉的母亲。
能生下如此俊美的儿子,荆夫人的美貌自不待言。她气质冷艳高贵,也是活脱脱的冰山美人,看着谁眼神都没温度,只有看着荆沉玉的时候稍有变化。
她看上去很平静,可紧紧握着椅子扶手的动作暴露了她的内心。
“那就是你娘吗?”
在原书里荆夫人只出场过一次,在故事的末尾,仙魔签订了和平条约,荆沉玉与江善音柏拉图开始的时候。作为男主的母亲,她出场安抚了女主,说了一些体己话,扮演了婆婆的角色,很快就下线了,是个工具人。
现在看起来,她其实很有存在感,比任何人都有,昭昭凝着她,想到自己如何折腾了人家的儿子,难免有些尴尬,但又思及自己比她儿子还惨,就平衡了。
“是。”
荆沉玉在心里回应了昭昭,视线落在花藕夫人身上。
“魔尊在魔界,出不来,无法害人。”他平静地道出事实,“待你们离开,本君便去魔界将他杀了。”
众人一怔,这是多么简单的一句交代啊,可好像……也没有哪里不对?
“他怎会无法作恶?”张天师拧眉,“剑君做了什么让他不能作恶?还是他自己做了许诺?剑君不会信了一个魔族之言吧?!”
昭昭:……你可闭嘴吧张天师,你知道啥你就在这儿叭叭。
“这些时日,本君想了许多。”
荆沉玉答非所问。
他站在诛魔台上,诛魔台骇人的景色与他清风拂月般的模样形成强烈反差。
“妖也好,魔也罢,不过也是世间之物,与我等修界修士无甚不同,自然也有好有坏。”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荆沉玉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无非是说妖魔也是有好有坏的,和修士没什么两样。
这话让悯天宗说合适,其他佛修道修宗门说也合适,可就是从修杀戮之剑,每次进阶都要拿妖魔祭剑的荆沉玉说不合适。
张天师第一个不同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魔尊害死多少无辜修士,剑君此意竟像是在为他说话?!”
“本君不是为他说话,是为有心向善的魔族说话,本君已经说了会去取他性命,张天师只听二不听一,究竟是为无辜修士鸣不平,还是——”荆沉玉稍稍一顿,“针对本君。”
“你!”张天师目眦欲裂,“黄口小儿!……”
敢说荆沉玉是黄口小儿?能忍他就不是荆沉玉。
手中般若出鞘,带起杀意刺骨的冷风,冰得人毛骨悚然,冻得人瑟瑟发抖。
张天师因这风冷静下来,而前去雪荒天的燕轻雀等人也终于在这时赶了回来,回到了各宗门的队伍里。
燕轻雀抬眸望着荆沉玉的方向,手里烧了张符,发觉什么后低头在张天师耳边说了句话。
张天师眯起眼,耐人寻味道:“也罢,这些事先不谈,剑君不妨先来说说你心魔之事。”
终于要到了吗?昭昭在芙蓉花里抬起头。
荆沉玉在外望向张天师:“你想说什么。”
“剑君的心魔……”
“你也说了,是本君的心魔。”
荆沉玉面不改色地打断了他,这是他今日第二次打断张天师,放在过去他根本不可能做这种失礼的事。
“既是本君的心魔,又与你们何干,有何必要给你们解释。”
“剑君的心魔放出了魔尊!”张天师愤怒道,“这怎会与我等无关!?剑君几次被心魔所惑,次次出事,先是镇魔渊被毁,又是魔尊回朔月宫,剑君难道不该给个解释吗?!”
“没什么可解释。”荆沉玉闭了闭眼,淡漠至极,“身为修士,自当明白心魔为何物,本君从未想过能安然度过心魔劫,因本君的心魔犯下何等罪责,自有本君一力承担。”
“……荆沉玉!”昭昭在灵府里唤道,“你想干什么?”
荆沉玉没回她,只是看过所有人,平静地说:“魔尊我会杀。”
他不再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