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她会穿书,还走到了和原女主一样的境况中。
昭昭深吸一口气,跳进了荆沉玉的芙蓉化形,荆沉玉似有所感,面色缓和了一些。
他握剑而立,身姿修长,琉璃般的一双黑眼珠,是他近日拼尽一切疗伤所达到的效果。
虽然还有丝丝蓝色,但不仔细看没人看得出来,也就不会有人发现他神魂不稳,再给昭昭这心魔添一宗罪了。
“你们当真要本君现在就给个交代?”
他声音不大不小,维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高度,听在众人耳中,本能地想要向他低头。
荆沉玉修道千余年,光剑君就做了几百年,积威甚重,又岂是一朝一夕可以更改的。
花藕夫人是天下第一的炼器大师,器修本就少,更别说是这样强大的器修,她平日深居简出,众人想找她炼器和锻造法器都没机会,现在她主动出来,大家巴结还来不及,她站出来说话,引了不少人附和。
她笑吟吟道:“还望君上理解一二,魔界传来消息,魔尊已回到朔月宫,召集了所有大魔在朔月宫议事,尽数除掉了修界在朔月宫内的探子,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他被镇压在流光海五百年,对修界积怨极深,若不能尽快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做好迎战准备,我等实在无法安心。”
这话句句在理,众仙家不断应和点头。
华倾其实也这么认为,可事主是荆沉玉的话,他就觉得即便如此,也不该这么急,连喝口水的时间都不给,简直以下犯上,太过分了!
荆沉玉望向花藕夫人,虽然他没什么表情,但昭昭感觉得到,他很意外她会出现,更意外她会说这些话,仿佛和张天师一派。
昭昭是既意外又不意外。
意外是书中花藕夫人出场很少,除非必要基本不离开秦家,不意外是……秦夜烛都主动挑起事端了,他亲娘在这里,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肯定还是因为秦家嫡子不能修炼的秘密。
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昭昭有点心虚,靠在一片花瓣上忧心忡忡的。
荆沉玉感觉到她的心情,蹙眉望向周围,发现所有人都在等他开口,便也知道不能再拖了。
不能拖那就不拖吧。
“要本君在这里同你们说?”他看了看道场,虽然九华剑宗是第一仙宗,道场也修建的宏伟隆重,但的确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
花藕夫人依然笑着:“自然不能。这样吧,听闻九华剑宗的诛魔台风景极好,既要商议对付魔尊的事,不如就去诛魔台,诸位觉得呢?”
……诛魔台风景好?借口找的着实有些差了。
不过这名字啊,诛魔诛魔,真是不错。
荆沉玉在那里斩杀的魔族数不胜数,如今他灵府内,就有一个魔。
昭昭警惕起来,荆沉玉安抚地送来心音:“莫怕。”
……我才没有怕!警惕不代表害怕好吗!
“那便去诛魔台。”
荆沉玉其实早有打算,说完就先行一步。
看着他转瞬消失的身影,花藕夫人和张天师对视一眼,领着弟子前往诛魔台。
曲春昼自幂篱下静静看着这一幕,很快听到人群喧闹,是荆家人到了。
他们这么晚赶来,不是得到消息太迟,而是在商议如何应对,有些耽误时间。
得知荆沉玉前往了诛魔台,荆夫人冷着脸跟过去。
路遇花藕夫人,她停下脚步上下打量对付,花藕夫人微微一笑。
荆夫人轻蔑道:“不想笑就别笑,笑里藏刀让人看着烦躁。”
花藕夫人:“……”不愧是母子,和剑君真是一样说话能噎死个人。
“荆夫人这边请。”
华倾主动给荆夫人带路,花藕夫人可没这样的待遇,但她也不在意这些。
等众仙家赶到诛魔台的时候,荆沉玉已经手握般若,站在了诛魔台最高处,那便是诛魔之地。
四根通天的仙柱立在四角,漆黑狰狞的锁魔链缠绕在上面,不时闪烁着雷电般的火花,昭昭只看了一眼就不再往外看。
荆沉玉知道她怕,他再安抚说什么别怕她似乎都不能信任,那便速战速决,离开这里她就不会怕了。
转过身来,荆沉玉往前几步,走到诛魔台最边缘,只差一步便会踏下去。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台下落座的众仙家,张天师和花藕夫人坐在一起,再往旁边是曲春昼,悯天宗的位置独幽不在,问心宗的星流彩也没来,倒是蓬莱的顾灵皇和金盼儿都在,金盼儿紧锁眉头,一脸担忧,她是最了解内情的,但回来之后未被盘问,这还要感谢独幽大师。
若非独幽主动说她什么都不知道,一切得等剑君回来才能尘埃落定,还有顾灵皇护着她,她可能早就被张天师气势汹汹地搜魂一遍了。
江家如今自己都顾不好,这等场合当然也没来,至于四大世家里剩余的莫家……
荆沉玉手中化出一面水镜,将早就准备好东西给所有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