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老赢无奈的看着沈绛雪,“沈小姐,不要胡闹了。天快亮了,我们该走了。”
沈绛雪调皮的吐了吐小舌头,“东方大哥,我要进你的剑里躲一下。你能不能把那个棍子包一下,我怕。”
东方老赢看了看绑满了月事带的棍子,奇怪的看向沈绛雪,“你也怕这个?”
沈绛雪点了点头,“我能感觉到上面有着至阳之气,如熊熊烈火,让我不敢靠近。”
东方老赢又在铁匠铺里找来一卷粗麻布,将月事棍也紧紧的包了起来,随后抽出佩剑,“沈小姐,进来吧。”
沈绛雪点头,化作一股青烟钻入了东方老赢的剑鞘内。
东方老赢背着桃木剑,腰间挂着他的天星剑和银剑,手里扛着月事棍走出了铁匠铺,消失在夜色中。
……
破晓的日光慢慢照亮寂静的荣县,此起彼伏的鸡鸣犬吠唤醒了惴惴不安的人们。
小巷口,被吓晕的张捕头猛然惊醒坐起,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围。
确定平安无事后,张捕头抖了抖自己尿湿的裤子,双腿打着摆子往县衙跑去。
……
荣县大牢中,靠在墙上的斋图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头顶铁窗射进的屡屡阳光。
“一箭穿心,断喉,剜心,今天又要解锁新的死法了啊……唉……”
斋图叹了口气,喃喃自语。
“天道幽且远,鬼神茫昧然。我何德何能受你的眷顾啊,真是个疯狂的世界……”
斋图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又抬起自己的左手,露出手腕。
“今天是第三日,四天后我若不守约定,上天真能收走我的命吗?”斋图眼底透出绿芒,看着手腕上河神留下的若隐若现的金色契约文字。
随后斋图又摇了摇头,“唉,还有只狐狸等着我救,我都他妈造了什么孽啊!”
斋图起身,伸了伸懒腰,觉得心中甚是烦闷,而此刻正好四下无人,于是决定发泄一下。
“啊!~~~~~”
牢房中,斋图肆意的嚎叫着。
牢房门口,正在打瞌睡的衙役突然被牢内的怪叫惊醒。
守在外围的捕快也听到了斋图的嚎叫声,立刻紧张的围到门口,“怎么回事?”
衙役
茫然道:“我们也不知道啊,里面就突然开始鬼叫起来。”
其中一个年轻捕快提刀就准备冲进去,立刻就被旁边的人拦了下来,“你他妈疯了?不记得佛王吩咐过谁都不准进吗?”
年轻捕快反驳道:“可是里面若是真出什么事怎么办?”
其中一个老捕快哐哐的敲了一下年轻捕快的脑袋,“你进去才出事好不好,快去跟老爷禀报去。”
“哦哦!”年轻捕快点头,捂着自己头上的大包,赶紧往县太爷的房间跑去。
此刻县太爷正在房间里对着一个神案磕头,而神案上供奉着一个书有“顯妣吳母秦詩園閨名暮烟之靈位”的牌位。
牌位前面放着一个小鼎,而鼎里面有一个血淋淋的草人。
县太爷双眼布满了血丝,嘴里念念有词:“荡荡游魂何处留存,虚惊异怪坟墓山林,今以后人精血做路做引,束草为人做容器,天清地灵,收回附体筑起精神。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不孝子吴冕观再唤显妣秦诗园之亡灵。”
念完这些奇怪的话语,吴县令起身走向床边,从床上抱起一个奄奄一息的婴儿。
吴县令掏出婴儿的手,只见婴儿的五指上都包着纱布,纱布上印出殷红的血液。
只见吴县令除去婴儿小指的纱布,将手指放到草人的上方,拿起小刀就刺了下去,婴儿只是些微的哽咽了一下,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再哭喊了。
鲜血从手指滴到草人身上,草人变得愈发殷红。
这时,门外传来年轻捕快的声音:“大人!牢里不知为何突然传来嚎叫声,请大人指示!”
吴县令被这突然的声音吓得手抖了一下,一滴鲜血滴到了鼎外。
“滚!”县令十分烦躁的吼道,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对着草人滴血。
“是!”年轻捕快领命,立刻往回跑去。
等年轻捕快跑回牢房,发现众人已经回归原位,而牢内也没有奇怪的叫声了。
老捕快看到年轻捕快跑回来,立刻问道:“大人怎么说?”
年轻捕快回道:“大人说了一个字‘滚’!”
老捕快又哐哐的敲了年轻捕快两个大脑瓜,“你特么真是个憨货!”
半个时辰后,吴县令黑着脸来到了牢房门口,“怎
么回事?”
衙役忙禀告:“大人,早上不知为何里面传来嚎叫,不过里面叫了一会就消停了。”
“嗯,本官进去看看。”
衙役立刻放行,吴县令走入牢房,揉了揉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的表情更自然一些。
等走到斋图的牢房前,就看斋图正在地上做着俯卧撑。
吴县令奇怪道,“先生这是在做什么?”
斋图看到县令进来,起身拍了拍手,“闲得无聊,跟土地聊聊天。”
“跟土地聊天?”县令带着疑惑地目光打量着斋图,心里又有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