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不。”孙依固执的出声。
“我也不。”孙秀紧跟着。
就连小小的孙可也蹬蹬蹬跑过来,抱住韩巧的腿,瑟瑟发抖说道,“娘,我可以帮忙关门。”
三个孩子,她们都很怕。
但都愿意跟着娘做一件大事,她们已经做好了被孙家撵出去,被世人骂白眼狼、骂不孝的准备。
面对三个明明害怕却还愿意孤注一掷的孩子,韩巧不可能不感动。
也愿意让她们参与进来,大不了出事后,她一个人兜下。
她深吸一口气,“好,你们留下来帮我。”
母女四人很快做好了准备。
韩巧前去开门。
大门开的急,孙益明一个狗吃屎摔进院子里。
他张口就怕,“韩氏,你个贱妇、毒妇、恶妇,你想摔死我不成。”
韩巧没回应他。
伸手把院门关紧,上门阀。
孙秀、孙依假装过来扶孙益明,然后把人给压制住,韩巧接过孙可递上来的麻绳,眼疾手快的把人给捆住。
“唔。”
孙益明吃疼。
酒瞬间醒了大半。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嘴巴被塞了一块破布。
“唔唔唔。”
也几乎在他呜咽出声的时候,棍棒如雨落一般捶打在他屁股上。
“唔唔唔。”
痛。
只一下孙益明就痛的流出眼泪。
要不是嘴巴里塞了布团,怕是惨叫声都要让左邻右舍抖三抖。
他挣扎着,想要威胁发不出声,想要求饶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只能看见月光下,韩巧举着棍棒毫不留情打在他屁股上,三个女儿站在一边冷眼看着的影子。
他不是傻子也不是蠢材。
心里清楚娘四个这是反抗他了。
她们是要活活打死他呀。
眼泪鼻涕流一眼,像一条蛆虫在地上蠕动。
寂静的夜里,除了鸟鸣夜啼、青蛙呱呱、蛐蛐唧唧,就是棍棒落在皮肉上的声音。
孙益明被打的痛晕过去,又被一瓢水泼醒过来继续挨揍。
韩巧打累了,一手撑着腰,一手握住棍棒喘息,却发现院墙上有个黑影,一双眼睛就像野兽一般,泛着幽光。
有人看见她打孙益明了。
她心咯噔了一下,很快镇定下来。
隔壁人家姓蘅,院墙上的人九成也是蘅家的人。
看见她打孙益明居然没吭声,是谁?
“娘。”
孙秀、孙依、孙可齐齐出声。
“把他拖书房去。”韩巧出声。
不着痕迹往院墙上看去,已经不见了那个黑影。
是她看岔了?
她觉得应该不是。
只不过今晚她只顾着打孙益明,少了警惕性是真的。
娘四个拖死狗一样把孙益明拖书房里,韩巧才让孙秀点了油灯。
油灯下,孙益明眼泪鼻涕糊一脸狼狈极了。
“疼吗?”韩巧问。
孙益明用力点头,唔唔唔哀求出声。
“你打我们的时候,我们也疼,也跟你现在一样无助,也曾苦苦哀求,但你无动于衷。”韩巧声音很轻,却十分渗人。
孙益明看着她在昏暗油灯下的脸,那种沉冷的眼神,心里惧怕极了。
他、他、他要休了韩氏这个毒妇。
“你当初没打我的脸,今夜我也不打你的脸,你给我留的体面,如今我悉数奉还。”
“只是从今以后,你给我最好别踏出院门半步,乖乖在家给我读书写字,若敢踏出院门一步,我打断你的腿。”
韩巧站起身。
一脚踢翻椅子,椅子摔地的声音有些刺耳,吓得孙益明抖了抖。他慌乱惶恐看向韩巧,唔唔唔着要说话。
韩巧看着他那怂样,气不打一出来,也存心想要羞辱折损他最后的尊严和体面,抬脚踩他脸上,脚尖稍微用力碾压着,声音沉冷,“就这么躺地上吧,也感受感受一下我之前挨打后蜷缩在角落的无助、委屈和不甘,施于他人之痛还于彼身的时候,想来能领悟的更深刻透彻些。”
何止是深刻,孙益明想死的心都有了。
母女四人联手把他捆起来打,多么骇人听闻、天理难容。
韩巧可不管孙益明心里的悲愤欲死,带着三个女儿毅然走出书房。
“你们去睡吧。”
“娘……”孙秀轻唤。
有些紧张的朝书房里看去。
黑暗之中,还能看见孙益明倒地上抽搐瑟缩着。
“没事,死不了的。”韩巧拍拍孙秀的肩膀,“去睡。”
她对自己系的绳索有信心,孙益明解不开。
孙秀还想说什么,被孙依拉着回屋子,孙可立即哒哒哒的跟上去。
韩巧甩甩酸痛的手,准备回屋子睡觉。
至于孙益明,管他死活。
迈步进屋子之前,韩巧看向院墙,月影之下,院墙影影绰绰看不清楚。
舌顶了顶牙槽,韩巧决定先不管。
不论是人是鬼,总有现出原型的时候。
只是进屋后,屋子里那股子凉飕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