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毅说完转身关门。
蘅大嫂站在门外是真的慌了。
这个家全靠蘅毅打猎养着,他若是撒手不管,别说顿顿有肉,饭都要吃不上。
她急急忙忙回堂屋。
一家子都还在等着她呢。
“怎么样?”蘅大郎忙问。
“五弟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说。”蘅大嫂硬着头皮回话。
是的,蘅家每天晚上都会吃肉。
都是在蘅毅搁下碗筷离开后,再端肉上桌。
早上蘅毅的早饭家里从来不管,午饭也不会管,他吃不吃根本没人在乎。
他也从来不说,像个木头一样进进出出。
衣服自己洗,房间自己打扫。
他手里有没有钱没人知道,如果有钱有多少更没人知道。
他出去几天不回来没人会惦记,蘅婆子倒是会念叨,却只会惦记他打了多少猎物?猎物能卖多少钱?
他是否遇上危险,是死是活也不会有人在意。
可就这么个木头人,他们都以为能为蘅家做牛做马一辈子的人,今天把蘅家自以为藏的很好的秘密撕开了。
还说出那样子的话。
蘅婆子捂住额头,愤恨的咒骂出声,“这杀千刀的。”
“闭嘴。”蘅老头沉声。
冷着脸吩咐道,“老大媳妇,你明日早起煮早饭,老二老三老四媳妇,你们轮流给老五洗衣服。”
四个儿媳妇齐齐应声,“知道了爹。”
“吃饭。”
蘅老头说完,重新端起碗,拿筷子吃饭。
一家子除了孩子,没几个人能吃得下去。
他们都十分清楚,他们还挤在这小院子里不分家,就是为了蘅毅能赚钱。
孙家
韩巧把门关好,找了根粗大长的木棍,又找来麻绳。
“娘,我可以帮忙。”孙依上前来,仿佛知道韩巧要做什么,却还一本正经道。
“我和阿依一样的意思。”孙秀也跟着出声。
表明自己的态度。
孙可不懂,但也跟着说,“娘,我和大姐、二姐一样,都可以帮忙。”
韩巧笑。
“暂时不用,他这两天不会回来。”
孙益明每次打人后,都会在外面厮混两三天才回家忏悔他喝醉了不是本意,他知错了,哄着韩巧继续给他做牛做马。
但过段时间,他又会故技重施。
打媳妇打孩子,下手从不手软。
“回屋子好好睡。”韩巧摸摸三个孩子的头。
也回了屋子。
躺在硬邦邦、带着一股子汗味的床上,韩巧深深呼出一口气。
想着明儿起来,第一件事情大扫除,第二件事情去卖书、置办一些家里需要用的东西。
孙秀、孙依、孙可三姐妹头挨着头,孙可早已经呼呼大睡。
“大姐,你觉得娘真下定决心了吗?”
“应该是的。”
敢把爹的书拿去卖掉换钱买粮食,还准备了麻绳、木棍。
“如果娘真的要把爹捆起来打,你敢出手吗?”孙秀问。
“当然敢,我已经做好了被撵出去,跟娘讨饭的准备。”孙依说完,坐起身问,“大姐,你知道家里房契、地契放在哪里吗?”
“……”
孙秀摇头。
仔细想了想后说道,“可能在爷奶哪里?”
要是在娘手里,早就被爹拿走了。
孙依仔细想了想也觉得在理。
“可惜了。”她躺下后叹息出声。
孙秀也觉得可惜。
也可怜。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以为是个好的,结果稀巴烂。
身无分文,无过夜粮,没吃过一顿好,没得一句赞,十天半月一顿打,次次遍体鳞伤,流不完的泪、无处可诉的苦。
为了她们三个孩子,连死都不敢死。怕死了,爹转眼娶继室,她们被后娘虐待磋磨。
“好在娘要立起来了。”孙秀轻轻出声。
孙依附和一句,“是的,娘立起来了。”
“阿依,睡吧,明日早些去棺材铺那边问问有没有扎纸人的活。”
“好。”
扎纸人的活有钱人觉得晦气,对于饭都吃不起的穷人来说,却是生计来源。
此时此刻的孙益明正和人吃着小酒吹着牛。
被人恭维、奉承着的感觉很好。
“今日多谢孙兄请客。”
“孙兄大气。”
孙益明笑着,“诸位客气了。”
喝了酒,孙益明觉得有些尿急,起身歪歪扭扭去酒楼茅房小解。
孙益明好一会没回去,有人前来寻他。
“孙兄、孙兄。”
见他躺在茅房地上,好似睡过去。
“孙兄,孙兄你不讲究。”醉鬼揶揄打趣着。
孙益明也觉得汗颜,忙寻了个借口,“吴兄,刚刚有贼人袭击了我。”
却没人相信。
酒楼小厮也证明没有看见人。
还检查了孙益明身体,没有任何伤痕。
“孙兄,你一定是喝醉迷糊了。”
众口烁烁,孙益明自然也清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