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白玉堂等庞元英沐浴后才进屋。庞元英穿着一身雪白的亵衣,坐在窗边喝水。他泡了热水澡,舒服归舒服,就是太容易口渴。
白玉堂也坐下来喝水。
庞元英见他发束得很随意, 发髻上簪了一根简单地白玉簪,有一缕发还没束好落在了鬓角处。头发还湿着, 一缕黏在一起。庞元英问他是不是已经沐浴过了。
“嗯。”
“那要把头发梳开才干得快些。”
庞元英去取了桃木梳递给白玉堂,白玉堂没接。
“算了, 我给你梳,当报答你保护我。”
庞元英说罢, 就利落拆了白玉堂的发髻。白玉堂扭头看他,大概没想到庞元英的动作会如此迅速。
披发的白玉堂比往常多了一份俊逸,少了一分凌厉, 但仍然是濯濯清高, 孤傲如高崖上带刺的白蔷薇, 令人可望而不可及。
庞元英把桃木梳插进白玉堂的墨发之中,立刻顺滑梳到底。这人功夫好也罢了,连头发都好得这么逆天?要知道他洗澡完自己梳个头, 都得用半个小时。古代就是麻烦, 还是现代的短发好。
庞元英简单梳理两下后就完事了, 让白玉堂在窗边继续坐一会儿, 头发很快就会干了。
白玉堂应了一声, 眼看着窗外, 目无焦距, 叫人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发呆还是看什么。
庞元英不管他,自己去铺床,转而去白玉堂房里把他的被子和枕头搬了过来。庞元英边铺边问白玉堂睡里面还是外面。
“随便。”
庞元英:“那你还好说睡外面吧,下地比较方便。”重点是他自己睡里面比较安全。
庞元英为自己的‘小算计’笑了一声,把床铺好之后,就连连打了两个哈欠。见白玉堂还没有睡意,庞元英就去书架那边找了本书瞧,上面所写的东西都是经文,本就不太爱好学问的他,瞧着这些晦涩难懂的话,更觉得无聊,哈欠连天。
庞元英看着看着就睡了,而且是打横睡,整个人斜趴在榻上,脸压着书睡着了。
白玉堂收神之后,觉得夜色深了该休息,转头就瞧见庞元英这副光景躺在榻上。白玉堂走进些,瞧庞元英的睡颜,跟婴孩似得,还流口水。大概是因为他趴着睡,还张嘴呼吸的缘故。
白玉堂拍了拍他的脸,庞元英呼吸加重,哼唧了一声。
白玉堂想起庞元英是有很重起床气的人,但也有优点,就是很难醒。白玉堂用手指勾住了庞元英领口的衣襟,一扯,令他露了半边后背出来。果然是身娇肉贵的公子哥儿,一个大男人的后背竟长得如此细嫩。
白玉堂取来鸡毛掸子在上面扫了两下。庞元英就因为被痒翻身过来,正面朝上。白玉堂再用手推一下他的上半身,庞元英就准确地趟回了属于他的位置。
白玉堂吹灭油灯,复而挺直地躺在床上,动作拘谨地闭了眼。没多久,一条新鲜热乎的‘八爪鱼’就贴了上来,手脚并用。温热的呼吸轻轻地他的勃颈处吹着,弄得人皮肤发痒,整个身子都不自在了。
白玉堂立刻用手推开庞元英的脑袋。
庞元英翻过身去继续睡。没一会儿,又贴了上来,这一次还手脚并用,像是要擒拿白玉堂一般。
白玉堂不耐烦地在吸口气,把庞元英推到一边去……
一觉醒来,庞元英感觉有点累,他好像变成了一个茧,被壳子束缚住了一般。估计是做什么噩梦了,连自己都不记得。庞元英依旧闭着眼睛,打算伸下懒腰,却忽然发现自己胳膊张不开了。庞元英这才睁开眼抬头,发现自己整个身体被一张被子卷住,被子中间有两处还捆了绳子。
“金懋叔!”庞元英大喊白玉堂的化名,等了会儿,却没见人来。
他只得像只蛆虫般蠕动身体,把双手抽了出来,努力地抽出身体和双腿。庞元英跳下床后,穿上鞋子,拿了衣服就往外走。
太阳很大了,四周寂静,不仅没看到白玉堂的身影,连来往的小和尚也没见到。
庞元英回屋洗了把脸,把衣服穿好。桃木剑这时候从床里面飞起,跑到庞元英的身边。
“觉不觉得奇怪,这大白天的,庙里怎么好像没人了?”庞元英和桃木剑走出院子后,路过了两处香客住的房间,也都没看到人。
庞元英一个人带着剑走到了大雄宝殿前,平常这里人满为患,人气最高香火也最旺,但现在却空无一人。
“有人吗?”庞元英喊了一声,殿内空荡荡的,只有他自己的回音。
庞元英就去主持了空的住处敲门,发现屋子里空空的也没人。
再去斋堂和厨房,锅台上还堆放着很多清洗过绿叶蔬菜,灶坑里的火还微弱地着着,锅里的水正冒着气。庞元英打开锅瞧,里面的水已经快差不多烧干了。诺大的厨房,竟然还是一个人都没有。但看着状况,早上之前应该有过人,还打算做早饭。
庞元英跑了几间禅房,还有尚们的住处,甚至他们平常干活的菜园子,都不见人。眼前的这一切的景象就好像是他做的梦,该不会是自己还没醒吧?
庞元英用手掐了一下自己胳膊,痛叫地低呼一声,赶紧揉了揉胳膊,边揉边往四处瞅,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