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看到尸体后, 哐当丢了斧头,口里喊着妹妹,伏地痛哭。哭够了,大汉便要离开, 想去弄辆车好回来运尸。
“别折腾了,等你回了我们大人的话, 我们便帮你运尸到家。”
大汉随即见了庞元英和白玉堂,干脆主动地自报家门, “草民大名程刚,人送外号‘双斧判官’。我和妹妹都是混江湖的, 从没干过坏事。前两年我这糊涂妹妹找了个狗杂碎,是三重阁的人,跟她说了这人不靠谱, 三重阁的人太危险。她偏不听, 还背着我悄悄跟着这野男人跑了!真没想到她人就在青州, 却不回家来瞧瞧我!再见面却是和我阴阳相隔,好狠心的混账妹子,等我死了下去, 一定要狠狠骂她一顿!”
程刚直喊他妹妹不是东西, 没良心。
程刚接着跟庞元英表示他只领走自己妹妹的尸体, 那个跟他妹妹一起死掉野男人他不管。
“一起葬了吧, 他们夫妻共患难而亡, 你岂能忍心他们分开。”庞元英对程刚道, “二人因刺杀一位朝廷重要人物而亡, 具体是谁不方便透露,但确实跟三重阁有关。对于你这位妹夫,还有三重阁,你知道多少?”
程刚忍不住激动地又撒一顿火,骂野男人不是东西,害死了他妹妹。火消了些后,他继续回答庞元英的问题。
“一个喽啰而已,能有什么出息。上面人交代什么,他就做什么。细问什么都不说,很爱搞神秘,假装自己多了不起似得,我就看不惯他装模作样,便不同意他俩的婚事!”
“这就怪了,若什么都不说,为何要跟你坦白他是三重阁的人?”白玉堂目光犀利地盯着程刚。
“没跟我坦白,是和我妹妹讲得。我妹妹想求我同意婚事,便对我说漏了嘴,以为用三重阁的名号就能镇住我。我管他三重阁是什么狗屁,我看不上的人,就是天王老子要娶我妹妹照样不行!”程刚梗着脖子,爆红着脸怒吼道,“我程刚从今以后,跟三重阁势不两立。”
庞元英再问程刚家中还有什么亲人,可都安全,他妹妹和妹夫可否有了子女。
“我俩是孤儿,自小被师傅收养,师傅五年前就走了,就我俩相依为命行走江湖。我们兄妹俩每年是春到秋去外头混一混,若有什么简单的活儿做,就去凑个热闹,混点银子和酒肉。冬天就回来青州老家住,悠闲一阵。至于她和那个野男人就是去年冬天跑得,有没有孩子我就不知了,反正我是不知道。
大人,您若查到他们还有孩子,可否通知我一声?可不能让我妹妹的孩子流落在外,孤儿怪可怜的。”
庞元英发现程刚这人外表看似凶恶,实际上人很单纯。这人有什么事都表现在脸上,并不耍心机,且有一颗善心。
“好。”
庞元英应承后,请程刚稍等,则命府中仵作检查女死者是否有过生产痕迹。如若她去年冬天私奔,算日子到今年夏天的话,如果有孩子该是刚生产不久。
仵作随即带来了肯定的答案给庞元英。
“女死者腹部有很明显的花肚皮,多数出现在生产后的女人身上。”
庞元英命人帮程刚运尸之后,便去见宋国公的侍卫石头,问他孩子在哪儿。
石头刚刚苏醒,被庞元英忽然质问愣了下,随后眨着眼睛躲避不看庞元英,表示自己根本不知道什么孩子。
“刚出生尚不足月婴孩,不清楚?”庞元英再问。
石头垂眸:“不清楚。”
“你主人在你背上砍这一刀可够狠了,险些要了你的命。”庞元英叹道。
石头再次怔住,自然明白庞元英这话的意思为何。看来他已经看破了他们安排的假刺杀的手法。
石头继续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沉默了。
“国公爷离开了,我特意把你留下来,你很清楚我目的。”庞元英小声问石头是打算现在不受苦,轻松点坦白,还是等着用刑受罪后再坦白。
“我不会背叛国公爷。”石头视死如归。
庞元英斜睨他一眼,转身出门。
“不用刑逼供?”白玉堂问。
“已经认了,还逼供做什么。”庞元英道,“如果这刺杀不是宋国公所为,他若是个好奴,该急着辩解,为宋国公解释才是。这会儿沉默着拒不招供,说不背叛的话,已经相当于变相承认了。”
庞元英故意小声在门外嘀咕这些,目的就是让屋里偷听的石头听到。
“此事复杂,他便是认了,宋国公也未必因此而被判罪。毕竟两名死者为三重阁反贼,死有余辜。但孩子是无辜的,若这孩子命没了,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那就可以坐看国公爷变凉了。”
白玉堂点头配合,应了声“好”。
次日,松香寺的了空主持命小和尚来传消息,还抱了个婴儿过来。
庞元英从包裹婴儿的布片里抽出一张纸条,上写着“程云之女”。程刚的妹妹,也便是‘刺杀’宋国公的女死者便叫程云。小和尚表示一大早,这婴孩就被放在了寺庙门口,不知是谁锁放。
庞元英请大夫检查了孩子的身体没有问题后,就通知程刚将孩子抱走。那边监视石头的人也告诉庞元英,昨晚上石头自己去一家酒铺买坛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