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毒被墨麒收了起来, 准备等回观后, 请黄药师和小龙女一道研究如何调配解药。
洪七公拔开了酒葫芦的瓶塞,灌了口酒:“一个在外流窜的老毒物, 和一个在外流窜的东方不败, 也不知哪个更危险。”
欧阳锋斜了洪七公一眼:“甚么叫‘在外流窜’?再者说,掠走黄芎的可不是我。现下我们该如何找到东方不败?”
杨过思忖:“这床板上的‘来’字,应该是东方不败留给黄芎看的。”杨过走到还留着来字形针眼的床板边,比划了一下, “按这银针扎入的位置和角度, 当时东方不败应是站在这扇窗外, 让黄芎自己出去与他相见。黄芎并没有武功的话……后门可有脚印?”
段智兴站的离后门最近, 伸手推开门:“有, 很浅,快被雪埋住了。”他顺着脚印往前看, “……但不长,没出后院,大概是走出门后就被东方不败掠走了。”
杨过期待的眼神顿时又愁了起来:“唉,脚印也不能追踪,我们该如何找到东方不败?”
墨麒亦是一筹莫展,心里否了好几个想法后,不自觉地下意识看了宫九一眼, 却瞧见对案情向来不甚上心、一向秉承着能解便解, 不解拉倒的态度的九公子, 居然也紧锁着眉头。
墨麒心中一紧:“九公子, 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什么事情,居然能让宫九也皱眉?
宫九抬头看了墨麒一眼,凉凉道:“你们单想着怎么找到东方不败,可曾想过,东方不败恢复记忆这件事,到底意味着什么?”
洪七公奇怪道:“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影子人给他下的药失效了呗。还能意味什么?”
“不,不仅如此。”欧阳锋面色一肃,“这意味着,影子人给像我这样,被他们救治醒后的人下的药,并非是稳定的。或许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有更多的影子人正埋伏在大宋的各个角落,这其中也有一部分人已经恢复了自己的意识……”
黄药师赞同点头:“这并不是好事。死人再生,无组织要比有组织更可怕。那些被影子人救活的人里,不乏一些恶人,若是影子人的药失效……那影子人当真是从地府里放出了不少恶鬼。”
众人正心情沉重、满怀忧虑地坐在草庐里死气沉沉,草庐窗外的雪地上,无声无息地落下一个白衣暗卫。
暗卫单膝半跪在地,对宫九恭声道:“主子,墨道长要的药材,已经到城门口了。路上并未遇到拦截,所有药材平安到达。”
给东方杏做药浴的药材,终于送到了。
墨麒当先起身:“药材已至,再加上已经搜到的痴毒,东方神医的痴症可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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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回观时,把黄老将军也带上了太行山。一来,此时黄芎已被东方不败掠走,黄老将军一人在草庐中无人照顾,万一出了什么事便糟了;二来,本来众人就是要给东方杏解毒的,倒不如顺带把黄老将军的毒也一并解了。
回到太行观后,墨麒、黄药师还有小龙女三人便带着从黄芎处搜来的痴毒,把东方杏、黄老将军分别安置在床上,推进丹房里,一头扎进丹房,熬了两天两夜。
李安然和杨过在丹房外面眼巴巴地守着,无聊的时候就互相说说话,聊聊天。李安然知道了杨过与小龙女过往的风波不断,聚少离多;杨过知道了这丹房曾经当真是墨道仙小时候“炼丹”的屋子,是李安然和墨麒的师父,特地为墨麒盖的。
一般小孩小时候玩儿的都是捏泥巴、薅鸟蛋,墨道仙玩的却是炼丹……
杨过被李安然的描述逗得笑得直打跌:“墨道仙小时候当真炼过‘五雷丹’?”
李安然哼哼了几声:“岂止?!当时他还自己偷偷背着我们,吞了那什么‘五雷丹’,大雷雨天的非要站到松柏下面,想要遭雷劈。师父把他抱回来的时候,他还板着脸说师父‘打扰’他‘修行’,他这是在‘聚天地之灵气’!”
杨过差点笑岔气:“此话当真?!”
李安然呵呵笑了几声:“当然,那些什么丹我到现在还留着呢,就放在道馆后面的杂物房里。师父当时怕他拿乱七八糟的东西炼丹,自己把自己毒死了,所以给他的都是些糖。”
“当时师弟也有十岁了吧,又聪明的跟个人精儿似的,直接给他糖,哪里能糊弄得过他?师父还得将这些糖自己熬化了,加些无关紧要、怎么配都配不出毒的药材,弄出点药味,然后再重新凝成糖渣。等到师弟来要‘天材地宝’的时候,先推拒一番,再把这些糖渣给他……可费了老劲了!”
杨过快笑死了:“墨道仙小时候当真想要修仙哪!”
李安然瞪眼:“都是他家长辈教的这些乱七八糟!他以前家里风气也不大好……亏得后来被我师父掰回来了。”
杨过笑了一会,累到简直快没气了,瘫在雪地里喘了一阵,翻身坐了起来,看看天:“这都已经两天了。差不多该出来了罢?”
他正和李安然笑着说着,丹房的门终于被推开了。
李安然第一个蹿过去,丹房里的人都没来得及出来,他就使劲往里挤:“阿杏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从丹房里传来一声喝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