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次宫九回来,居然还主动想要来办案?
这究竟安的是什么心思?
展昭站在宫九和墨麒身后,偷偷给有些狐疑的包拯递了个眼色,往宫九和墨麒身上分别瞟了两眼,然后悄悄抬起手,竖起两手大拇指,对了对。
展昭之前瞧见宫九极为平和的模样,也同包拯、公孙先生一样惊诧,私下里问了林七原因,这才了解了“实情”。
一个从胡铁花而起的弥天大雾,在众人的口耳相传之下,愈演愈烈。
不过现在也不大能说是误解了,毕竟在经历了那熬人的两个时辰之后,宫九是已经实打实地明白了自己对墨麒的真意的。喜欢与否,宫九不清楚,也不明白。但墨麒对他确实有强烈的性吸引力,这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
就是墨麒对付他的方式实在难熬……宫九半是失望半是跃跃欲试地又扫了墨麒一眼。
他是真心希望墨麒拿着银针和拂尘的时候,不是在擦拭保养,而是把它们用在他身上……
墨麒感觉到右手边宫九投来的目光徒然滚烫:“……”他强迫自己忽略掉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沉声对包拯道,“案情如何?”
说及案子,包拯的面色立即严肃了起来:“河西是我大宋和西夏的边境,此处人员混杂,难以管辖,时常有案犯流窜到此地,躲避刑罚。”
“西夏自李元昊掌权起,就一直对河西极为觊觎,真宗时,李元昊还带兵,一度将河西打了下来,直到陛下任命庞太师之子,庞统为征西大将军,庞将军率兵重征,方才将这片失地重新拿回来。”
“但即便如此,河西也仍然存在大量的遗留问题,比如已在此成家定居的西夏人,已经和西夏人成婚的宋人,还有他们的子嗣……都极难处置。”包拯叹道,“仁宗仁慈,收服河西后从未处理过这些人,虽是善举,但命令上行下奏,走到下面难免变样,这些人的生活仍然极为艰难。”
公孙策叹道:“民生艰难,自然恶民众多,难以管束。”
“先前异人案只发现三具尸体时,陶知府给包大人递了消息,便亲自去查案了,结果去的第二天,就成了异人案的第四具尸体。”公孙策摇头不忍道,“这还不算完,陶知府的行为似乎激怒了幕后的凶手,那凶手甚至还将陶知府的尸体给损毁了。”
展昭瞪大了眼睛:“什么?”
他离开开封去接赵祯,正是三具尸体的线报传给包拯的那一天,往后的事情,他都不知道了。
墨麒看了眼在人群后面,浑水摸鱼跟进来的唐远道,突然伸手止住了包拯还要再说的话,转身将懵懵懂懂听着的小徒弟抱出了门外,托付给早就盯上了唐远道,溜溜达达守在书房外的吴氏。
包嫂娘欢喜地捏唐远道的脸:“这细皮嫩肉的,可真白净。放心罢,你们且去谈事,我来带他。”
墨麒谢过嫂娘,方才回到书房。公孙策已经将他画的尸体的图放到桌案上了,见墨麒回来,便唤他来看:“道仙来看。”
宣纸上所画的男性尸体,形容极为可怖。腹部高高隆起,宛如十月怀胎的孕妇。下身被人去了势,又极为侮辱性地在大约女子私密之处的位置,强行豁开了一个血洞,胸前亦是被缝上了两团假胸。
宫九还好些,展昭已经看不下去了,猛地侧过脸,深呼吸平复心情。墨麒的脸色和展昭差不多难看,不过在玉门关时,为了查案,他连蟑螂的尸体都手掏过了,这区区图画还不至于让他看不下去。
墨麒的嗓子有点紧,他克制着恶心道:“这是谁的尸体?”
公孙策:“就是陶知府的。仵作剖开了他的腹部,那里面隆起的东西,是一只死狗。”
宫九神态不变:“可是所有人的尸体都和陶知府一样?”
包拯看了宫九一眼,沉声道:“不是。这明显是人为的,不是天生的。若每具都是如此,也不会说是‘异人’了。”他斟酌了一下,没想出应该怎么描述,只能看了眼公孙策。
公孙策沉思了一下怎么解释,半晌后,突然对墨麒道:“道长,你可知,男人也是可以同女人一般产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