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简淡白他一眼,转身就走。
“你才无聊。”简思敏一把抓住简淡,“不许去。”
“放开。”简淡说道。
“不放,除非你乖乖滚回去。”简思敏言语间毫无尊重。
简淡冷哼一声,突然上前一步抱住简思敏的胳膊,脚下垫步,再一转,简思越便越过她的肩头飞了出去。
“好,厉害!太厉害了!”白瓷要不是抱着木匣,只怕这会儿又要拍手跳脚了。
简思敏的小厮被惊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刻才过去扶他的少爷。
简淡走到简思敏身边,居高临下地说道:“最好少惹我,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你……”简思敏一咕噜爬起来,照着简淡的脸就是一拳。
简淡抓住他的手腕,右脚一抬,窝心一脚把人踹倒。
她是不会武术,但会几招防身术。
“你这泼妇,我跟你拼了!”简思敏脸上涨成猪肝色,还要往简淡这边冲,被小厮一把抱住。
“二少爷,好汉不吃眼前亏啊!”那小厮喊道。
“做人要识时务。”简淡用食指点了点他,大摇大摆地出了垂花门。
……
长随李诚开的门,见到简淡不免有些惊讶,说道:“老太爷有客人,三姑娘不如明日再来?”
“既然三姑娘已经来了,不如一并谈谈如何?”有人忽然说道。
简淡有些意外,这个时候了,沈余之怎么在?
“让她进来。”简廉吩咐道。
简淡从白瓷手里接过木匣,独自走了进去。
“祖父,睿王世子。”她给两人行了礼,把木匣放到简廉的书案上,“祖父,这是舅祖父亲手做的紫砂壶。”
简廉疲惫地笑了笑,“这些年没少承他的,怎么还送?”他又坐直一些,说道,“睿王世子在都察院行走,帮左督御史杨大人查祖父遇袭的案子,有些事需要问你,你别怕,如实回答便可。”
沈余之会查案?
简淡差点吓掉了下巴,她瞪着眼,张着嘴,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贝齿,像极了受惊的小兔子。
沈余之要死不活地坐在他那张编织精美的藤肩舆上,骨节均匀且白得透明的手搭在扶手上,头靠着椅背,静静地看着简淡。
简淡真懵了,这厮这时候不是已经得了痨病了吗……不,不对,自打那日见面,她好像一声咳嗽都没听到过。
他没得痨病?
这怎么可能?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一辈子的沈余之养病还不来及,怎么就进了衙门呢?还查这么大的案?
“咳咳!”简老太爷咳嗽两声。
简淡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补救地呲了呲牙,说道:“世子请问,小女子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余之问道:“你们在前往适春园的路上,有没有碰到可疑之人?”
简淡道:“没有。不过,在世子的人到来之前,林子里曾发出几个哨音,之后刺客就撤了。”
这说明,有人监视着从适春园出来到出事地点的那一段路。沈余之的出现惊走了刺客,而且刺客知道沈余之的实力。所以,他该问的人是他自己,他们有没有碰到可疑之人。
沈余之明白她的意思,左手在扶手上弹琴般的划了两下,眸色亦深了几分,又问:“你为何要往适春园来,按照简老大人的规律,他当日不会回家。”
简淡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头皮发麻,不敢再看他,低头道:“祖父疼我,我觉得他老人家应该会回来,我去适春园就是碰碰运气,没有为什么。”
简廉欣慰地笑了笑,他这个孙女是个精明的。
“哦……”沈余之慢吞吞地应了一声。
简淡抬头看了他一眼,却被他抓个正着,心里一慌,赶紧假装镇定地去看简廉,“祖父,那孙女回去了。”
简廉看向沈余之。
沈余之点点头,“简老大人,时辰不早了,我也回了。”他拱拱手,身后二人便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
简廉便也起身,从书案后绕过来,说道:“老夫让鹏举送送世子。”鹏举是简淡的四叔简云泽的字。
他这边说着,李诚已经出去喊人了。
沈余之道:“简老大人请留步。”
护卫把肩舆抬起来,往门口走去。
肩舆路过简淡时,又有一股清冽的松香加一丝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
她忽然哆嗦了一下,心道,莫非他也重生了?不,不可能,他若重生,事先应该有所准备,不会放走刺客。
不管怎样……他没得痨病,那冲喜的事情也就不再有了吧?
简淡松了口气。
肩舆出书房后往左拐,沈余之扭头看了屋里一眼,俏生生的小姑娘站在暖融融的烛光里,唇角上还挂着一抹轻松的笑意。
沈余之挑了挑眉,从右腿边上取出一副双节棍,对一旁的讨厌说道:“你把这副双节棍给三姑娘送去。”
正要与沈余之打招呼的简云泽吓了一跳,赶忙回头看看简廉。
简廉也有些意外。
肩舆停下来,沈余之说道:“简老大人,差点儿忘了,这是欢迎三姑娘回京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