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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刘昊的嘴里,曾经的莫惊春,不是这般。
少年纵|情,鲜衣怒马。
和现在的莫惊春全然不同。
不过,最近莫惊春……
公冶启呼吸间还残留着淡淡的奶香。
就像是从呆愣的泥塑变得鲜活了起来……这其中的变故,究竟出在哪里?公冶启打量着对面有些紧张的莫惊春,视线扎人得很。
“夫子与刘昊有交情?”
东宫蓦然提起旁事,莫惊春那口气先是放回去,再一下子提起来。
说起来,他和刘昊是私交,殿下隐约知晓,却从未过问。
莫惊春:“刘公公对殿下忠心无二。”
公冶启不满地屈指敲了敲桌面,一筷子戳穿了奶白糕点,这一次他没有一口吞下,而是慢条斯理地咬开一角,磨牙的姿态让莫惊春背脊都发麻,仿佛牙齿每一次凶猛咀嚼都咬在他的筋骨上,刺刺发疼。
“我问的是这个吗?”
莫惊春:“……臣侥幸救过刘公公,入了劝学殿后才偶尔有说话。”
毕竟一个在翰林院,一个在东宫,若非有他成为太傅这意外的变故,两人哪里能再见面?
公冶启:“夫子在翰林院多年,没想过寻个别的出路吗?”莫惊春蓦然看向太子,这话初听起来像是在扎人心,却凭生一分惴惴不安。
殿下这话仿佛另有深意。
“人生际遇,各有不同,时也命也,”他道,“臣,不敢。”
公冶启挑眉,“夫子不敢?可依孤来看,夫子没什么不敢的。”
莫惊春不知思量了什么,摇了摇头,“无畏无惧的人,是殿下才是。”
公冶启一下子想起今日的事情,脸色沉了沉,“真正无畏无惧的可大有人在,给她们个胆子,都能撑破天!”
莫惊春见话题逐渐引开,稍稍放下心来。
只是太子所说,怕是今日东宫发生的事情。后宫争宠,也是为了自身生存,惠娘曾与他说过一些,他不是不懂。只是涉及阴私害人,就是逾越。
不过这些都是皇家事,莫惊春不便插话。
奶香糕一盘也不多,就四块,全都被太子吃了。
只是后面几块吃的时候,殿下就跟在啃仇人的血肉一样,让抱着茶盏的莫惊春肚子一抽一抽,半点声音都不敢出。
他现在压根不敢动。
浸湿的地方冰凉冰凉,得亏他晨起出门时候多缠了几圈吗?
莫惊春每次面对太子压力都不小,得寻个法子近期避免在东宫出现。
不过,还有任务三要先完成。陛下和太子的矛盾……
这糕点铺子本就临街,就算是三楼的包间,也能听到外面的叫卖吵闹声。街边有小童,正倚靠着门柱哀哀哭泣,旁边站着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不知所措,那伸出又收回来的手很是瑟缩,像是拿那小孩没办法。
莫惊春看得入神,公冶启循着视线望去,正看到书生小心翼翼弯腰抱起小娃,“爹爹错了,爹爹回头就再给华儿再买一个可好?”
小孩跟受了天大的委屈般趴在父亲的肩膀,抽噎着说:“要、要两个!”
“好好好,要两个。”
一边哄着,书生抱着小童沿街走,最后在街尾的小摊买了两个木偶,小孩才破涕为笑,咿咿呀呀地缠着书生说话。
莫惊春心里一动,轻声道:“父子哪有隔夜仇啊。”
公冶启:“夫子与莫将军的关系很好?”
莫惊春闻言苦笑,“臣的父亲为人沉默少言,可不同那书生会说话。不过幼时他倒是会背着我等在屋檐上走,眺望四下,便算是在哄人了。”
公冶启:“……莫大将军安抚人的法子,倒是别具一格。”
莫惊春低低笑道:“母亲还在时,父亲每每如此,回头就会被母亲责骂一顿,守着墙角去了。”
他话罢,惊觉言多,待抬头,太子却望着他不说话。
莫惊春只觉得太子古怪,“……可是臣说错了什么?”
公冶启意有所指,“原来夫子会笑。”
莫惊春尴尬,“殿下,臣也是人。”
公冶启理直气壮地屈指敲了敲桌面,“夫子这话却是错了,平日里可从未看过夫子对孤笑过,难不成夫子对孤有什么不满?”
莫惊春:“……殿下,臣又不是卖笑的。”他精疲力尽地说道。
这简直是胡搅蛮缠的说法。
公冶启扬眉说道:“这不是能说笑吗?”他偏是不喜莫惊春克制古板的样子。
莫惊春觉得他还是闭嘴算了。
太子的话亦真亦假,轻易便是一个坑。
可太子像是起了兴,“大将军与夫人的关系却是不错,难道不会生矛盾吗?”
莫惊春:“……”太子何时对这些家长里短起了兴趣?
不过太子既问了,莫惊春也只能硬着头皮说。
莫惊春的父亲叫莫飞河,娶了莫夫人时,才十五岁。从结缔姻缘再到莫夫人病逝,二十几年间他们从未吵过嘴。莫夫人性情温柔似水,莫飞河与她在一处时从来不发脾气,当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