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启好奇地说道:“你可有婚约?”
莫惊春:?
这算是什么问题?
他的心中立刻警觉起来,一下子就想到公冶启之前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行为,心中叫苦连天,没想到这个小疯子居然是太子殿下且不提,他居然还是个有着特殊癖好的……的……莫惊春说不出那些污言秽语,但眼下太子的问话,那可叫莫惊春一个担惊受怕。
他简直想大声说,这就是在骚扰!
莫惊春小声逼逼,“家中已经在相看。”
这倒是实话。
毕竟一个十八岁的探花郎,父兄都是在帝王心中挂了名的将帅,这样的身家已经算是不错,不少人家都预备着提前下手,也是一场正得当的联姻。
莫惊春对此并不在乎,他没有喜欢的女子,娶谁都没有差别。
不过有时候,莫惊春也会有些羡慕大嫂和大哥情/浓意浓的关系,倘若夫妻两人是真心相爱,那应当是快活的一生。
公冶启一本正经地说道:“那就好,不然,可就成为麻烦的事情了。”
莫惊春微蹙眉头,总算忍不住伸手拦住太子的猴手,”殿下,您这是何意?“
公冶启倒是不在乎,见莫惊春没再想起来起身,就翻身下来,盘腿坐在莫惊春的身旁,“母后说,让我不要对已经有家室的女子动手动脚,这可真让人叫屈,孤何时看上过有家室的女子?”
莫惊春:“……您这是看上过多少个人?”
公冶启更委屈了,“孤才十五呢。”
莫惊春看了眼小太子那委屈巴巴的脸,忍不住移开视线,可不能看,太子殿下这张脸的蛊惑性太强,分明就是一肚子坏水,可是看上去就忒是无辜。
公冶启:“孤不过是去问母后,问她若是有人貌美却嘴硬该如何,她沉默了片刻,就问我到底遇上了谁家,是已婚还是未婚。”这个问题奇奇怪怪,小太子不过是觉得他之前对莫惊春的手段太过直硬,想要在皇后这里讨个说法,结果被皇后好一通质问。
他也想不明白,缘何他要和一个下臣熟悉熟悉,居然还得去过问他可有家世?
真奇怪。
莫惊春强装镇定地说道:“看来太子殿下以前给皇后娘娘留下的印象,让那位有点心有余悸。”
公冶启嗤笑,“什么东西?她们自己爬上孤的床,干孤何事?没将她们杀了就不错,结果弄得母后以为孤喜欢那些年纪大的……”
他说着说着,视线突然停留在莫惊春的身上。
东宫沉默了。
……原来母后是误会成这个意思吗?
他说的是莫惊春,但母后误会成女子?
他喜欢莫惊春?
他怎么会喜欢一个男的?
东宫看了看莫惊春,又看了看莫惊春。
他想起莫惊春红通通的眼,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有要掉不掉的眼泪……然后慢吞吞地看着莫惊春微红的唇。
……也不是不行。
莫惊春随着殿下的沉默开始害怕起来,躺着都不安心,费劲巴拉地坐起来。
殿下,您别安静着不说话啊!
他正想说点什么话,硬着头皮打断这种诡异的静谧,就听到东宫自言自语地说道:“原来男子也可以喜欢男子吗?”
这下轮到莫惊春沉默了。
之前东宫做的那些行为,他都不认为是某种……吗?!
小太子似乎看明白了莫惊春的无言,理直气壮地说道:“谁叫你那日看起来那般好看,就叫人想咬你。”
莫惊春:“……那不叫咬。”
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罢了,他跟一个十五岁,还没开窍的太子殿下计较什么呢?
这就是个笨蛋小疯子。
莫惊春又躺了下去。
他决定装死。
“探花郎,探花郎?”
莫惊春没反应。
他装睡,但装着装着,他就真的睡着了。
等到莫府前,莫惊春才惊坐起来,然后发现他换上了一条新的裤子。而马车上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他自己。
莫惊春沉默了片刻,决定这一生都不会去思考关于他的裤子是怎么穿上的这个问题。
他这个不大不小的伤势,让他被迫无奈在家中躺了好些时日,直到伤口结痂才得以回去翰林院,就是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但常人也不会多想。
不过就在莫惊春休养的时间里,状元和榜眼已经各自找好了去路,等来年一过,他们就要各自离开京城。
莫惊春为他们高兴之余,也不由得开始思考自己的退路。
在父兄都是将士的前提下,莫惊春隐约觉得自己应当不可能会走得太顺,换而代之,假若他是永宁帝,也绝不会让莫家再出一个高官。但莫惊春乐观地觉得,即便他不可能走到高位,但是谋个普通的官职,平平顺顺地过活,那也应该是件简单事。
这个美好的希望,在八月六日下午,看到出现在翰林院外的太子殿下时,流下一背的冷汗。
怎么就忘记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小疯……太子殿下!
莫惊春在翰林院的门口,众目睽睽之下,不得不上了东宫的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