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穿这?埋汰谁呢?滚!”
“嘁,你不懂!”
呲了她一句,杨亭安自顾将鞋交给婢女,吩咐收好。
此刻再想,她不由自主拿起一只鞋,仔仔细细看向那粗糙的缎面,随即,在鞋里发现了玄机——在垫着一双柔软鞋垫下方的鞋底,制鞋人用精巧的手艺绣了一对活灵活现的交颈鸳鸯,另一只的鞋底,则绣着四个一看就知技法娴熟的字:
生如鸳鸯。
可能是幻觉,又可能是杨亭安曾经真的说过,顾泠泠耳畔响起一串话:
“师傅曾说凉州这家老店的鞋特别适合需要跑很多路的人,且意头极好,穿上它家的鞋……”
一阵陌生的钝痛袭向心房。
顾泠泠不由自主按住胸口的位置,她忽然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痛楚——
与从前被欺辱时的血冷和绝望不同,和想要报复胡家严家的悲愤和狂怒也不同……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心里那种绵密如针刺的感觉,但忽然明白了一个词:
失去。
“不,绝不能就此作罢!”
枯坐良久,顾泠泠突然起身:
“我要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