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踏雪疾驰。
被燕御年紧紧扣在怀里的林樱倒不觉得多冷,就是颠得慌。
少顷,马停在城北一处平平无奇的小院前。
才下马,门从里面拉开,惊羽笑嘻嘻的脸露出来:
“爷,炭盆烧好了,我回行云居等您。”
“启程时间不变。”
“是。”
一听这话,林樱的眉拧得更紧,他果然要回京,可昨天才和自己……
心情也有些闷闷的,她沉默走进烧起两个炭盆的厅屋。看得出,这里常年无人居住,除开阔椅可能被惊羽匆匆回擦过,其它几案挂画之类的都看得见一层浮尘。
这时,关好门的燕御年伸手拉住四处观望的她:
“坐过去。”
林樱不解时,身体已被按去阔椅中。
随后,燕御年把火盆推过来,蹲下身体,不由分说抓起她的脚。
“你干嘛?”
脚踝被人捏住的姿势略有点暧昧啊,林樱头皮一炸,浑身一紧,想拔回来,却怎么也拔不动,两只被雪打湿的绣花鞋被男人轻松脱下。
将她脚抬高放去炭盆上,燕御年垂眸,嗓音仍是清淡冷寂的:
“湿得这么严重,小心着凉。”
“……!!!”
暖意从脚烘至小腿和膝,林樱脸蹭地红了。
呃,理论老司机难免想得有点多哈!
见他第一件事就是担心自己着凉,她心软得一塌糊涂,主动问:
“刚在店里,你生气了?气我……”林樱歪头认真的想了想,“气我不应该故意搞那么一出,应该直接告诉你?这件事我可以解释,这不是没来得及嘛,之前忙老二那头的事,今天下午又没见到你。”
“嗯。”
“嗯?”#......
林樱弯腰,故意笑着去看他的眼睛:
“这还是生气呐?你瞧我像是肯吃亏的样子吗?而且,那猥琐男不是被你一招解决了吗?有没有人告诉你,那一下简直帅呆了!要不是当时情况不允许,我都想放肆尖叫!怎么会有这么英俊神武的男人?”
一丝愉悦飘至嘴角,燕御年抬起深邃如夜的眸:
“你这是……在哄我?”
其实,一走出店,他就后悔了——
不该生她气的,她若有机会有时间直说,也不必费工夫。
只是,听她笑语连连夸自己,心情着实妙不可。
“是!”
林樱莞尔渐浓,“就是在哄侯爷大人,不知可哄好了?”
“哄好了。”
燕御年亦忍不住莞尔,旋即,俊容又冷肃,“下回再有这种事,不管是谁,直接说。棒子挥得再好,也架不住有人使卑劣手段。今晚我亲自动手,便是想给金世齐一个警告。他是老谋深算的狐狸,之后应该不会再打你和林记的主意。”
“你的意思是……金世齐会察觉侯爷和我……”
“我和你什么?”燕御年挑眉。
“谈恋爱啊!或者说,相好!”
林樱脱口而出,旋即,一层忧色浮上眉眼:
“这位金大人不会到处去乱说吧?现在这种情况,我只能和你地下情!四个孩子对他们爹感情很深,若听到闲碎语,只怕要跟我没完没了的闹。知道这对你不怎么公平,但实在暂时解决不了,你大人大量,忍忍?”
“再哄我一次。”
“……”
高冷侯爷原来私下这么……黏缠吗?
林樱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一丝狡黠掠过明亮翦瞳,她乖乖点头,又弯腰,唇直朝男人的俊容凑去。
没想到她......
会这样来哄,燕御年的耳尖微微泛红。
谁知,满心期待的柔软没有落下,取而代之是一声捉弄的轻笑:
“应该轮到侯爷哄我了吧?你要回京,都不告诉我!”
“这件事……”
目光忍不住落在她形状优美的唇瓣上,燕御年不由自主回想起昨晚初尝的滋味,一边说,“我也可以解释。昨晚回去才看到信,舍弟燕斯年把一个公子哥打残,人被对方扣下,得回去处理。放心,不出七日,自当回来。”
“你弟这么凶?”林樱吃惊。
“是蠢。”
“对方很有来头?”
“京城世家之一,还行。不过,也不算什么大事。”
男人说得云淡风轻,林樱寻思是顺势来一波彩虹屁呢,还是问问细节,只听男人嗓音轻曼的又说,“其实你说得也有理,这件事我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不好,所以,这次,换我哄你!”
一记吻来得猝不及防!
和昨天的浅尝辄止相比,这一记,犹如游龙扎进海底,又深又猛!
后脑勺都被紧紧扣住的林樱,很快呼吸紊乱。
少顷,察觉到她手在胸口没力气的推,燕御年命令自己松开。
他腾地起身,走去门口。
不理解他这是什么操作时,水眸迷蒙的林樱听到男人轻道:
“走吧,再不走,我怕……今晚都走不了。”
“……!!!”
秒懂这人什么意思,脸红如血的林樱一边郁闷自己咋这么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