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
恐惧看一眼紧闭的后厨门,金迪阴沉得快要滴水,但还是把声音恶狠狠的压下去:
“只要你现在闭嘴,我不计较方才那一掌和一腿!前面的贵客不是你我惹得起的,万一闹大,咱们谁都别想讨好!你这店想要开下去,在平城最好别得罪我和我家大人!”
不慌不忙拾起早备好的大柴棒,林樱抬手,将发髻抓散,冷艳一笑:
“是吗?今晚,我还就真得罪了!”
话音一落,她又扯着嗓子,将演技发挥到极致:
“金爷,您别这样!再这样我打人啦!”
门口还没动静,气得吐血的金迪又怒又急,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猛扑过去,想把林樱擒在自己手中!万一惊动,还能说她主动勾引!
只是,他才一动,碗口粗的柴棒就挥舞过来,被挥到一记的他吃痛倒退。
还想再威胁,一柄剑从后面飞来,乓一下,击中他的背!
“嗷!”
惨叫的他,朝前跌了个狗啃屎!
金世齐不悦高叱:“怎么回事?”
朝惊羽投去赞赏一瞥,林樱棒子一甩,眼泪泫然欲滴,顿时一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
“打搅贵客们用膳,实在抱歉,我……我……这位金爷,不知为何来到后厨,一进来就对我……呜呜,贵客容禀,我是做酒楼生意,又不是皮肉生意……”
金迪真想撕烂她的嘴:
“放屁!明明是你叫小二传话,让我进来!也是你先勾引我!”
金世齐的脸,黑得不能再黑。
金迪贪色,他心中比谁清楚,只是没想到这东西不分时间场地乱来?就不能等今晚过去再弄吗?气得山羊须一抖又一抖,他还没想好各打五十大板好,还是坐实林氏......
的勾引好,这时,清寂如雪夜的一声冷笑在身后响起。
是燕御年!
金世齐两腿一软,侧身拱手:
“侯爷,下官驭下不严,让您见笑!不过,金迪素日稳重……”
“是吗?”
即使一眼就能看出立在水缸旁的女人是在演戏,燕御年还是生气,一是气金迪色胆包天居然还敢动手,二来,也有些气林樱故意委屈自己来这么一出。既然知道金迪惦记,告诉自己不行么?这种下三滥,哪里值得她浪费力气和精神?
玉裂般的两个字,让金世齐冷汗直冒。
淡漠越过他,气场不知何时变得异常强大的燕御年负手下台阶,来到金迪身前:
“你说,是她主动勾引你?”
“是!”
金迪觉得必须死咬这一点,不然大人都难都给自己求情。
而且,今晚本来也是林氏先让小二传话!
他摆出委屈和惶恐的神色,低头哈腰,“打搅侯爷和大人用膳雅兴,小人实在惶恐!这个女人居心叵测,勾引在先污蔑在后,请侯爷和大人全权交给小的处置,保证……”
砰!
只见暗紫广袖一挥,之凿凿的金迪破絮般飞出去!
“侯爷手下留情!”
金世齐惶然惊呼,惊羽已长剑出鞘,舞得眼花缭乱中,挑断金迪的手筋脚筋!
血沫飞溅,哀嚎迭起,默默看了眼蜷缩成团的金迪,林樱也没想到燕御年会立时当场、如此血腥的解决问题。
男人踱了过来,只是,他神色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冷峻:
“林记的火锅,滋味不错。”
“……”这是生气了,为哪般啊?
眼角余光瞟见金世齐满脸痛惜的奔向金迪,林樱收泪一笑,“多谢……”
话还没说......
完,鹰眸森寒的男人霍然转身,暗紫衣袍画出一个优美弧度,而冷玉般的嗓音,如冰雪般回荡在空荡荡的后厨:
“金大人,今晚饮宴实在精彩,本侯领教。待回京,本侯自会向皇上明金大人如何辛勤、严格治理平城。吃得差不多了,告辞!”
“侯爷……要回京?”
尽管天寒地冻,金世齐却是汗流浃背。
听到这话,林樱不由得也朝挺拔如树的背影望去,他要回京?
只是,燕御年什么都没说,只留下一个无比冷漠的背影。
手脚已断的金迪肺腑更是遭到重创,一边断续吐血,一边发出哀吟:
“大人要给小的……做主啊,根本是她……”
眼看金世齐脸色动容,抱剑后走的惊羽上前,惋惜开口:
“金大人,这真是……您不知道,那夜侯爷有紧急公务离开,觉得辜负大人盛情才有今晚,可这……大人您不是不知道,侯爷威严正直,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本来和您相谈甚欢呢,却……欺弱霸女之徒,侯爷最恨!”
“可……”
金世齐心里,金迪肯定比林樱重要得多,“是这掌柜不知检点在先……”
“金大人!”
金迪眼看活不了了,惊羽在心里又默默为金迪点了根蜡,“您若还要这般强词夺理,我也爱莫能助。我跟随侯爷多年,看得出侯爷今晚是敞开了来吃的,想必林记的东西十分对爷胃口。您若非要为一个随从败坏侯爷兴致,那……尽于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