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方必成第四次拨打电话,仍旧是忙音。
这正是他联系的“线人”,前不久,他打探到顾之行他们的消息后,便迫不及待准备找机会做掉他们,以防万一。而今天,本应该是他打定金过去,与对方敲定计划实施的时候,结果居然失联了。
他烦得摔了下手机,声音正好和门开的动静合二为一。
方必成知道是姜雨蘅准备检查功课了,没忍住有些慌乱地翻开了桌上的文件,假装忙碌。
这些小动作并没有能避开姜雨蘅的眼睛,她有些疲惫地按了下眉心,道:“阿成,你最近似乎非常难静下心来,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吗?”
方必成支支吾吾,“妈,你是不是误会了,没有啊,是不是刚刚那电话。那个啊,就一朋友。”
“希望是吧。”姜雨蘅还是没有戳破他的谎话,只是道:“你说你不想放弃明月,转学和公寓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等下李叔会把钥匙和具体的资料给你。”
方必成喜出望外,“妈,你这动作够快的啊!”
“是啊,只是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姜雨蘅红唇勾起,如烟波的眸转了下,“毕竟,我听说阿玦这几天有所动作,如果他打算争取婚约的事情,你胜算不大。”
“嗨呀,这个有什么担心的?”方必成满脸不在话,话音有些自得,“我能赢他一次,就能赢第二次!再说了,您可别小瞧您儿子,厉害的!”
姜雨蘅不置可否,只是道:“那你这次要加油了,我可不会出手帮忙了。”
方必成一愣,“啊?”
上一次,的确是姜雨蘅出手帮忙他才能这么轻易得到周昀添的青睐,同时还给周玦埋了坑。
姜雨蘅转头看他,耳边的流苏珍珠耳环晃动,显出几分优雅来,“我也很好奇,阿成你的潜力哦,你也不想当妈宝男吧?不锻炼下你,我怎么放心把家业交到你手上?”
方必成恍然大悟,用手捶了下胸口,“好!我一定做出个好成绩来!”
姜雨蘅将手边的文件放到他桌上,又道:“在此之前,我很好奇,你调查这几个人做什么?”
“呃——”方必成低头看着顾之行三人的照片,好一会儿才道:“他们跟周玦现在交往过密,我当然是看看他们背后有没有什么支撑啦,怎么这也要担心啊?”
“可是,你调查了三次。”姜雨蘅坐在沙发一角,翘起纤长的腿,语气有些漫不经心,“第一次就调查出来了家世吧,不过是普通家庭的孩子。那为什么还有第二次第三次?最近的一次是昨天,甚至还做了他们出行时间表吧?”
方必成这下哑口无言了,嘴巴张了半天,脸都发红了,“妈!你怎么连我的事儿也查啊?”
“不是我查。”姜雨蘅语气淡淡,“是你太蹩脚。”
方必成面色更红了,有些恼羞成怒了,“我哪里有,我找的都是最好的私家侦探,而且也让他们小心了。”
“最好不代表是最守信。”姜雨蘅的话音微微上扬,眸子斜睨了眼他,“我教导你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半点长进呢?现在我们虽然正风光,但内外多少眼睛盯着我们,你连我都瞒不过你觉得瞒得了别人的眼睛?”
姜雨蘅说着,声音也冷了。
方必成感觉浑身难受,在他记忆中,姜雨蘅似乎对他总是有求必应,不知为何今天说话如此难听。难道是事情被发现了?不应该啊,他计划都还没开始啊……
他感觉头皮发麻,低声道:“妈,我知道了,我会改的。至于调查这件事,我真的就是觉得不可能背景怎么简单,有些担心,才多查了几次。”
方必成又试探性地道:“妈你也是,这么点事值得动气吗?您一说我不就立刻改了?”
“无论你计划什么,都停下来。”姜雨蘅又道:“做事不干净,活像没人教。”
这一刻,她才显露出几分专权的严厉和霸道来。
这下,方必成算是知道,她肯定清楚了。一时间他听得又惊又恨,也生不出再说什么讨好的话来了,呆呆地道:“妈,你今天怎么了,这事儿就算我没藏好,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吧?”
姜雨蘅长舒一口气,笑了下,“也是,不值得,不至于。”
她并不纠结于此,话锋一转,又道:“早点睡吧,明天不是还要搬去新公寓。”
方必成还未说完话,只见姜雨蘅一转身,袅袅离去。
他心里憋着烦闷,没忍住用力踹了脚书桌,觉得这女人莫名其妙。
但可惜走出书房外的姜雨蘅并没有走远,很清楚地听见书房里的闷响,只是嘲讽一笑。
平心而论,姜雨蘅大多时候对方必成是非常宽容骄纵的,权当养了个稍微喜欢惹事的废物。但谁能想到,他居然能做到买凶,甚至一点头脑没有白白被抓到了把柄。要不是她提前拦截了消息,这会儿“某集团少爷恃财行凶”的标题早就上热搜了。
要不是以后还是要用他安抚老派的顾家人,她真是想……
门厅的西装男人对她鞠躬,打开了黑伞,低声道:“半个小时后的晚宴,方太的宾客邀请名单已经发送到您邮箱了,这一次,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