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球在空中划出一条抛物线,随后落在草地上,滚动几下沾染上绿的汁液。
这一刻,阳光愈发使人视线带着点悬浮的昏沉,燥热的风穿过网眼抚平草的生长方向。
球场上的喧哗似乎都随着这颗球的落地而安静了下来。
良久,带着点沙哑和疲惫的声音道:“你输了。”
林荫白皙的面容已经被太阳晒得通红,黑眸颤动了下,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她咬着下唇,忍住更大的悲恸从喉间溢出,接着她昂起下巴,露出一个一如方才骄傲的含着泪的笑。
林荫略带鼻音,恶狠狠地道:“这一次,是我运气不好,下一次,我一定会打赢你。”
她转身跑离球场,黑发飘扬,背影显出几分脆弱。
顾之行身子颤动几下,被身旁的周如曜顺势扶住,顾之行握住他的臂膀。随后,冷静的话音却轻了一些,“她,会变得更强。”
周如曜握住她的手,话音坚定,“嗯!”
李寒山:“……”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
不过是抛接球,到底是为什么。
李寒山微微呼出一口气,随后用一个浅淡的礼貌的笑将一切情绪压下。
李寒山道:“教导主任让我带你们去一趟办公室。”
周如曜听闻,直接撒手放开怀里的顾之行,大惊失色,“他来巡堂了啊?”
顾之行被突然放开,身子在空气中晃了下,最后凭借着优秀的腰腹力量站稳,随后直起身。
她皱起眉头,“我不想去。”
李寒山微微点头,“周同学呢?”
周如曜想了下,“我饿了,阿行,我们去吃饭吧。”
顾之行摸了下肚子,“走吧。”
这是都不去的意思。
李寒山挑眉,但只是道:“我知道了。”
反正他也没什么老师的话一定要做到的责任心。
李寒山转身想走,却见周如曜伸出了手挡在他面前,他笑眯眯地说:“对了,我跟阿行都觉得你蛮有意思的,要跟我们一块玩吗?”
周如曜本人其实对李寒山有些避之不及,但阿行既然认为可以接近,那就接近好了。比起慢慢培养感情,他更愿意直接问他。
顾之行也看向李寒山,她表情冷漠地“嗯”了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棒球递给李寒山。
李寒山:“……”
够了,别他妈再让他看到这东西了。
李寒山微微吸了口气,露出微笑,话音温和:“这么喜欢玩球的话,不如养条狗。”
什么球,什么狗,在说什么。
周如曜有些茫然。
顾之行想了下,十分认真地道:“狗会分心,明明说好了玩球,但是在路上就会沾花惹草扑蝴蝶,最后根本拉不回来。”
李寒山黑眸微垂,话音有些敷衍,“看来你很有经验。”
顾之行转身,然后抬起手直接锁住周如曜的脖子,硬生生夹着他脑袋伸出另一只手,示意李寒山看过来,“请看。”
李寒山:“……?”
周如曜:“?”
*****
最终,顾之行和周如曜跟着李寒山去了办公室。
毫不犹豫收获了一顿骂后,两人病恹恹地离开办公室,在教学楼的长廊里两人长叹一口气。
周如曜:“阿行,我们就不该来。”
顾之行:“来都来了。”
周如曜:“这词不是这么用的。”
顾之行:“用都用了。”
周如曜:“……行吧。”
两人离开办公楼时,已经中午快十二点了,距离中午放学还有十来分钟。
顾之行摸了下肚子,道:“去吃饭吧。”
“去东餐厅还是西餐厅?”
周如曜刚问出口,又道:“算了,我看西餐厅近,就去西餐厅吧。”
顾之行没有异议。
盛怀中学一共有四座食堂坐落在校园各处,分别以东西南北餐厅命名,各个餐厅都有各自的特色菜和优点。而他们要去的西餐厅,则以价格昂贵服务周到闻名。
两人在餐厅落座时,餐厅只有寥寥几人。
周如曜坐下来先喝了口水,看了眼菜单,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道:“阿行,你刚刚不该那么说的。”
“哪句?”顾之行黑眸迷惑,“你说什么。”
“李寒山。”周如曜放下菜单,支着脸正色道:“你不是跟我他人可以吗?”
“啊,原来你说的一起玩不是玩球啊。”
顾之行恍然大悟。
周如曜耸了下肩膀,“现在看来要另找机会了,而且,老实说我实在不知道他对我们的看法怎么样?他不愿意没关系,就怕他因此讨厌我们,到时候——”
他顿住话音,湿漉漉的狗狗眼看着顾之行,显出几分担忧。
顾之行薄唇微张,好几秒,她才道:“如曜,我觉得你太过于看重你的梦了。”
“可是它明明真实地在我们生活中发生了,我没办法不去担心。”周如曜惯常挂着的灿烂笑意已经没了,他有些委屈和难过,“我在担心你,但你为什么老是这样一点都不在乎啊,你是想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