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饮用。
陌生而又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不喝?”
危机感让路饮决定起身离开,他有点受不了这个自来熟的男人,况且他的脑袋晕得厉害。他从陷下一半的柔软沙发上站起来,一手暗暗扶住桌面一角寻找平衡,始终保持警惕。
男人想松手扶住他,但被他甩开。
路饮从钱夹中拿出了几张纸币,用杯底压在桌上,算是对这个男人“好意”的报酬:“谢谢,但我不喝蜂蜜水。”
“等等。”见他要走,男人终于开始着急了起来。
他把路饮喊住,同时快速摘掉了他的鸭舌帽,大概是怕路饮发挥失常还是没法认出他,于是几秒后,又拉下了他的衣服拉链,将完整的面庞暴露在路饮面前。
他的五官立体精致,但又带着凌厉的锋芒,看上去年纪不大,或许是和路饮同龄,所以身上依旧有着少年人的青涩感。
但无疑是无比俊朗的,甚至帅得过分,
他有点得意:“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
这是他给路饮准备的十八岁生日惊喜,当然,还有花,他的后备箱里塞满他亲自飞到厄瓜多尔挑选的海洋之歌,还为此买下了一大片种植园。
他知道路饮最爱这种小众的玫瑰花,小时候路阿姨在花园里栽种了无数玫瑰,他陪路饮在玫瑰园中看书,听他说起海洋之歌的花语,所以牢牢记住了它。
今早刚空运过来的海洋之歌,雾蒙蒙的灰紫色花瓣上还沾着清晨的雨露,根据他对路饮的观察,他知道他一定会喜欢这份成年礼物。
清吧明晃的灯光下,眼前的男人仿佛分裂成数个,声音像是隔了很远传进路饮的耳朵——这是醉酒后的经典反应,尽管他的面色如常,模样和平时无异。
路饮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在时间的流逝中男人脸上得意的笑容彻底无法维系,直到他听到路饮对他的宣判:“抱歉,但我想,我应该没有见过你。”
男人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
他难以置信,又指了指自己:“我!”
他彻底得哑口无言,一张俊脸涨得通红,看起来就凶得厉害。男人分明还有不少话想倾诉,开了个头但又无法继续接下去,于是瞪着路饮咬牙切齿。
“抱歉,让开。”
路饮本能察觉到危险,这时已经越过他,径直往外面走去。男人见状立即拔腿跟在他身后。他不远不近地跟着,踩着厚实地毯,沿着长长走廊一路来到清吧外,眉目耷拉,显出几分委屈——
很奇怪,当路饮回过头时,从这个男人的脸上,意外看到了宛如一只巨型犬的委屈神情。
但他厌烦陌生人跟在他身上,所以还是停下脚步。
他转过身,眉宇间全是不耐,带着对男人死缠烂打的不悦,用警告的口吻说:“再跟着我,我会报警。”
他摇晃了一下手上的手机,屏幕停留在拨号页面。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男人对他的警告视若无睹,将脸凑上去,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你真的,就不认识我?”
他都快对自己产生怀疑了!
按理来说,他和小时候长得十分相像,见过的人都这样认为。而凭他和路饮从小睡在一块,穿同条裤子一起长大的关系,他明明一眼就能认出自己是谁。
是他变丑了吗?不,一定是他变得更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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