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绝美少年郎正在缓缓睁开眼睛。
“你醒了？”
吴燕娘走到近前，关切的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顾倾城睁开眼睛，好看的丹凤眼里染上了迷茫。
“你是谁？我在哪儿？我怎么了？”
她一口气问出了灵魂三问，最后更是慌乱的说了句，“还有，我、我是谁？”
吴燕娘愣住了，这人是怎么了？
难道他不只被摔坏了腿，还摔坏了脑子。
他、他怎么居然连他自己是谁都忘了？
难道这就是说书人提到的“失魂症”？
吴燕娘的大脑飞快运转。
她发誓，她这辈子似乎都没有如此的头脑清明。
然后，她对顾倾城说，“郎君，你叫阿九，是我的夫君！”
顾倾城：……果然是个有心计的女子。
祸水：ΩДΩ？
“天后陛下，您为什么要装失忆？”
“当然是考验喽！”
“可你不是经常说，论迹不论心，不要轻易考验人心吗？”
“是啊，不要‘轻易’，但现在情况特殊啊，可以考验一二！”
顾倾城没说的是，许是人品值太低，她总是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
在不确定自己能否安全之前，慢说装失忆了，就是扮演个傻子，顾倾城都没有心理负担。
原主的任务要求也说了：不择手段！
“天后陛下，你、你这样是不对的！故意考验人心，有、有钓鱼执法的嫌疑！”
祸水总觉得不太对劲。
诚然，吴燕娘也不对，居然张嘴就骗人。
可、可这是因为顾倾城欺骗在前啊。
“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救了你的命！天后陛下，您不是也常说：不管原因，只看结果吗。”
“人家救你，或许是存了私心，可结果是好的呀！”
“你怎么能、怎么能——”
祸水越想越不忿，噼里啪啦的抗议着。
“救了我的命？那是她的荣幸！好不好！”
顾倾城却一脸的理所应当。
“我可是庆朝九皇子，哪怕来到丰朝，也是皇帝的贵客！”
“这个村姑呢，不过是个卑贱的庶民。”
“她救我是应该的，甚至为了我而去死，都是她以及她的家人的荣耀！”
顾倾城说得这番话，已经不是毁三观了，简直就是“没人性”！
祸水直接来了个呆若木鸡。
顾倾城，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自己来听一听，你、你说的是人话吗？
人家救你，你不领情，反倒还说这是人家的荣幸？
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皇族，是未来的天下之主！”
顾倾城还是一脸的淡定，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其实，就算没有任务要求，就顾倾城原本的古代贵族的身份来说，她也认同尊卑观念。
更不用说，她还是真正的上位者。
而对于执掌权柄的上位者来说，自己才是最尊贵的，不说庶民了，就是勋贵、重臣，甚至是自己的儿女、孙辈，都远不如自己重要。
若是到了危急关头，他们也该以为自己牺牲而感到荣耀。
“你见过哪个皇帝会把臣子当做救命恩人！他们救驾，是职责、是本分。没有以命相救才是大逆不道！”
顾倾城上辈子不是皇帝，可她是皇帝的妻子、皇帝的亲娘！
在有些时候，她甚至比皇帝更贵重。
祸水愣愣的看着顾倾城，它一直都吐槽顾倾城的人品值。
但，以往顾倾城的做法，虽然极品了些，但还在正常的认知范围内。
而此刻，顾倾城冷酷又威严，像极了没有感情、唯我独尊的帝王。
祸水一时都分不清，顾倾城到底是在维持人设，还是本性如此。
“……”
顾倾城扫了祸水一眼，看这呆头呆脑的模样，蠢死了！
曾经的顾倾城，确实有着强烈的阶层观念。
可是随着她穿梭于各个小世界，也渐渐知道了后世的平等、自由等观念。
她或许还无法彻底颠覆自己的原有认知，却也有了一定的改变。
她的尊卑观念，也没有过去那般强烈。
不过这次的任务还不错，她的人品值又被压缩到了一个极低的点，顾倾城倒是可以为所欲为的畅快一遭。
“那什么，天后陛下，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继续装失忆？”
祸水宕机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
它像极了逃避现实的鸵鸟，没有再去追究什么三观。
其实吧，考验也没什么！
这不，吴燕娘就没有通过，展现出了真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