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九?我是你的夫君?”
顾倾城压下跟祸水的纠缠,精湛的演绎了一个失忆的可怜少年郎。
“他”原本的茫然、无助,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似乎多了一丝安心。
“他”看向吴燕娘的目光,也多了几分信任。
现在的顾倾城,就像刚刚破壳的雏鸟,把第一眼看到的人,当成了自己的至亲。
更不用说,这人还自称是自己的妻子呢。
夫妻本就是这世上最亲密的关系之一。
没有血缘,却有法律和道德给予的羁绊。
“对!你叫阿九,你、你姓董!”
吴燕娘刚刚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只是一时冲动。
她的嘴比脑子更快。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把谎话说出了口。
她的心怦怦乱跳。
端着碗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她怕自己的话,并不能骗过这个美少年。
万一,他怀疑了,自己非但不能成为他的妻子,就连救命之恩仿佛都可以被抹杀。
就算做不成夫妻,有救命的恩情,她也能得到一定的补偿啊。
哎呀!
我刚才真是昏了头了。
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是!
眼前的少年确实俊美无比,还、还穿着绣金线的衣服,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郎君。
如果没有意外,是她吴燕娘这样的山野村姑一辈子都难以碰触的贵人。
但,你也不能因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就、就胡说八道啊。
就在吴燕娘又是心慌、又是懊恼的时候,她听到了顾倾城的话,看到了“他”带着依赖的眼神。
咦?
他信了!
这是不是表明,我、我成功了?
吴燕娘的心跳得愈发急促了。
她的嘴巴发干,慌忙吞咽了一口吐沫,用力点头,“对!你姓董,叫阿九!”
许是说了一次谎,已经跌破了道德底线,吴燕娘竟变得愈发镇定起来。
她一边说,一边把碗放下,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块玉珏,“喏,你看!这是你给我的聘礼!”
“据说,这是你家传的宝贝,上面还有你的姓氏呢?”
吴燕娘嘴里说着,人已经凑到了顾倾城面前。
她将玉珏送到顾倾城眼前,指着上面的一个篆体字说道,“就是这个‘董’字。”
顾倾城不动声色,继续扮演失忆少年,“对!这是董字!原来,我、我真的姓董,叫阿九?”
吴燕娘见少年真的信了自己,愈发有底气。
她心里更是暗自庆幸:幸好傍晚的时候,我下了趟山,找了村子里的夫子询问了这块玉珏。
吴燕娘的本意,是想问问这东西值不值钱。
她那时还没想着骗人。
她只是觉得,这少年身上除了这块玉珏,并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
自己救了他,就算不图回报,也不能倒贴医药费、伙食费等等费用吧。
如果少年的病情加重了,需要看大夫、买药,她就把玉珏当了。
山下私塾的夫子,听说是从城里来的读书人。
是不是大人物不好说,却是真正见过大世面的人。
吴燕娘觉得,他应该认得这块玉,且他不会因为想要杀价就乱说!
果然,夫子告诉她:“这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质地极好,且雕工精妙,只这一块就价值百贯。”
一百多贯钱?
天哪,父亲辛苦打猎十几年,临死前更是打了一只猛虎,吴燕娘将虎皮、虎骨等卖了,也才得了十几贯钱呢。
而那是父亲的卖命钱!
这来历不明的小少年,不过是身上佩戴的一块玉石,居然就值这么多钱。
对了!
还有他身上的那件袍子,绣线看着金灿灿的,估计是掺了金丝,应该也很值钱!
“这块玉珏,应该是家族的信物!你看,上面还有姓氏!”
“就是这个字,‘董’!”
夫子非常周到,还特意指着那个篆体字告诉吴燕娘。
那时的她,真的没有什么妄想。
她只想等少年醒来,或是少年病情加重了,就把玉珏卖掉。
吴燕娘万万没想到,少年醒是醒了,却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机会!
这绝对是她的机会!
一时头脑发热,吴燕娘就扯了这个弥天大谎。
“董,阿九!”
顾倾城仿佛没有看到吴燕娘或是紧张、或是激动、或是窃喜的模样,她握着玉珏,喃喃自语。
如果不是拥有原主的记忆,知道这块玉珏其实是董贵妃临行前塞给儿子的小物件儿,只看吴燕娘这笃定的模样,兴许就信了她的话。
这人,还真不是普通的村姑啊。
看看人家这谎话说得,有理有据,好像事实就是如此。
有玉珏,玉珏上有姓氏,这对于一个失忆的、受了重伤的少年来说,还是蛮有说服力的!
“九郎,你原本是富贵人家的少爷,但家道中落,又遭遇战乱,只剩下了你自己。”
“我随着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