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很暖和,东方宁华穿了一身类似瑜伽服的黑色紧身衣趴在床上,一个女秘书正在给她按摩。
而且病房里只有这个女秘书,另外两个不在,看手法挺生疏并不专业,也就是能活动一下肌肉而已。
东方宁华见苏长青来了很高兴,说疼痛令浑身肌肉紧张酸胀,按摩一下会好许多:“这有张凳子你先坐,一会就好。”
“为什么不叫专业按摩师,可能效果好点,”苏长青在床头边的凳子上坐下,查看东方宁华的气色。
“我就是随便按按,专业按摩师的手劲我也受不了。”
东方宁华精神不如昨天,说是没休息好,但见了苏长青情绪明显好起来:“不好意思,着装不整。”
苏长青顺着她雪白的脖子一路看下去,一直到脚跟。
没有一丝赘肉,腰很细,臀形不错。
“是我来早了,”苏长青看着她压变形的胸:“这么压着行吗?”
东方宁华瞟他一眼,想说什么最终却没说,猜测应该是无所谓一类的话。
苏长青环顾房间,除了鲜花换了没有变化,好像没其他人来探视过。
虽然东方宁华说过秘密住院,但也不可能秘密得连家里人都不知道吧?
“我父母都很忙,来一次劳师动众,”东方宁华显然猜出苏长青的想法,解释道:“我现在只是各种化验检查,也没什么好探望的。”
其实苏长青更多是担心碰上她家里人,不想惹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这倒也是,”他看着按摩的女秘书,随口换了话题:“你都出汗了,用不用我帮忙?”
还没等女秘书回答,东方宁华已经说了:“好啊。”
女秘书有些惊讶,闻言停了动作。
苏长青也也有些意外,也就客气一句,以为东方宁华必定拒绝,没想到她一口答应了:“你也太不客气了。”
东方宁华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客气?”
既然如此苏长青只好把风衣脱了,手是冰的,于是先去卫生间用热水冲了会。
出来时女秘书已经走了,东方宁华抱着膝盖坐在床上。
“小秘书溜得倒快。”
东方宁华抬起头看着苏长青:“是我让她离开的。”
她的眼神很复杂,有些许坚决,也有忐忑,当然不乏羞涩。
这是想干什么,也太直接了吧?
东方宁华并非小儿女,生死未卜之下没心思墨迹,想干什么就干,今天苏长青走了之后,指不定能不能再见。
苏长青故作轻松,走过去拍拍她肩膀:“趴下,按摩。”
“我不按摩了,”东方宁华仍抱着膝盖摇头:“你抱抱我好吗?”
她的脸很明显红了起来,最终还是有些扭捏。
“好,当然好,”这种事犹豫会更尴尬,苏长青很干脆地坐在东方宁华身后,然后环抱了她:“谁不喜欢抱香喷喷的大美女?”
东方宁华就像昨晚那样深深吸了口气,然后顺势倒入苏长青怀里,转了个身将脸埋在他胸前,两臂也环抱紧紧箍住。
她的确很香,头发香,呼吸香,身体也散发着诱人的香。
不过两人没有其他动作,也能明显感觉到彼此都没有进一步的想法,就这么抱了许久。
她需要的是温情的关怀,而不是最后的狂欢。
一直到苏长青感觉胸口热乎乎的,显然是被东方宁华的泪水沾湿。
他轻拍她的后背:“别哭,情绪太激动不好。”
“嗯。”
东方宁华开始抽噎,喷出的气热乎乎的。
“你说我会死吗?”
“不会。”
“你怎么能肯定?”
“我有预感,再说你也不是啥好人。”
东方宁华的手在背后轻轻捶了他一下。
“可我很害怕,即便活下来,手术后也会变得很丑。”
“化疗副作用是暂时的,一切都会恢复。”
苏长青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边轻拍她的后背,一边搬出特老套的台词:“没事,有我呢。”
这种屁话一点营养都没有,但听着让人暖烘烘。
两人又调整了一下姿势,苏长青靠在床头,抱得更轻松些。
他有种抱着濒死战友的悲壮感,心里不是滋味,于是崇高战胜了所有低级趣味。
东方宁华的头靠在苏长青肩上,额头贴着他脖子,一眨眼就痒痒的。
这似乎有个专门的名字,叫蝴蝶吻。
不过两人始终没有真的亲吻,东方宁华又抱紧了点:“在你怀里很舒服。”
“那我就多抱会。”
东方宁华的呼吸渐渐平静缓慢,似乎有要睡着的趋势。
面对生死,这些天她压力肯定很大,休息得不好,现在非常地放松。
苏长青把被子扯过来盖在她身上,免得着凉。
东方宁华与他贴得更紧了,柔软香馨。
这一抱就是大半小时,眼看就四点半了,三个秘书都没出现。
而东方宁华似乎真的睡着了。
无论如何这个样子被看到可不好,苏长青把枕头整理好,想把东方宁华放下去。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