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双手做投降状:“误会!”
【天1衣无缝】告诉他,这是唯一的生路。
似乎有什么东西擦过脸颊,最终在青苔蔓生的坡地上砸了个大坑。
“……”
红发青年转头看看凭空出现的土坑,看看刚刚解雇自己的雇主,又看看努力想把雇主挡严实的白发少年。他也就十五岁上下的模样,身体还有几分单薄,白发蓝眼,精致漂亮得让人不由怀疑人种。
好像……有什么情况?
“你怎么在这儿?”
森由纪从后面戳戳五条悟背上的肌肉,少年全无紧张感的反手挠了一下:“别戳,痒!”
“问你话呢?”她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竖起手指继续戳,被人一把抓住捏捏:“路过!”
手指逃跑了,紧接着背后让人轻轻磕了一记,大约是额头?他像是被摸了后腿的猫,边缩脖子边转身气呼呼瞪着敢于捉弄自己的人:“……”
森由纪抬头,迎着他的视线瞪回去:“你觉得我信吗?”
“额……”
织田作之助只觉自己出现在这里有点多余,他放下举起的手,发出声音试图引起那两个大眼瞪大眼的人的注意:“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这就回去带孩子们先行离开,自由轩咖喱店不能住人了,但是总有可以暂时安置他们的地方。”
孩子?
五条悟耳朵都竖起来了,左右看过两圈,尤其着重盯着织田作之助上下扫视了好几遍,最终半信半疑没话找话试探:“欸?这位难道是……兄长?”
“没错,这就是我那总是在上班时间摸鱼以至于被会社开除顺带赶出家门的没用兄长!”森由纪故意逗他玩,少年显然把这句玩笑话给当了真,全然不顾她与织田作之助之间巨大的人种差异:“啊哈哈哈哈哈,兄长慢走,兄长再见!改日登门拜访!”
兄长好,不管怎么说,是兄长总比是前男友好吧!
织田作之助:“……”
还是别了吧,并不想成为森先生家的智商洼地。
“再见。”客气中多少带了点同情,他摸摸口袋转身离去——突然有点想来支长寿烟,或者一颗柠檬糖也挺不错。
为了庆祝成功被劝退,不如带着孩子们一起去吃顿咖喱饭……?
和来时的沉重心情截然相反,红发青年走着走着将双手抄在大衣口袋里,嘴角微微向上扬起。背后传来少女故意欺负少年和他呛声的对话,显然这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由纪小姐并没有把她丰富多彩的词汇库用在这里,那个陌生男孩也收敛着超群的实力与脾气。
虽然都不像性格温和的人,至少面对彼此时主动收起身上的刺。
这个多雨的秋季总算快要过去了,想必不需要再等太久,树梢上便会绽开雪片凝结的花朵。
未来横滨的夜晚,将会去向何处?虽然眼下无法想象,但是并非不可期待。
*
秋天很短,雨停之后冬天就到了。
Port Mafia首领终于从异能特务科拿到了梦寐以求的异能营业许可,也许是不想面对女儿的怒火,森先生不敢催促她尽快想法子与禅院家解除婚约,更不敢催她早早返回横滨干活——织田作之助死活暂且不论,兰波对那孩子的意义很可能比他这个亲生父亲还重要。
她愿意为那个并不忠于Port Mafia的男人花上一个亿买下他的性命,甚至不惜远赴异乡开辟出一片全新市场,只是想给他找片足以安身的生存空间。
要说不酸不吃味,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森鸥外自己也很清楚,他没有为女儿做过什么。父女间少数的温情时刻也掺杂着无数利益,好像不带些工作上的事他们就无话可说。尤其从太宰出国之后开始,她连向首领写报告也懒得带问候语了。
然而兰波终究“死”在中也和突然回国的太宰手上,这两人行动的背后多少都能看到来自更高权威的示意。从太宰所受的伤势上可以看出,年幼的黑猫终于露出獠牙与爪子,狠狠给了首领一个反击,并且警告他,她手中尚有其他棋子。
——太宰治之所以重伤垂危,只因为他是森鸥外唯一的弟子。但他到底没死,大约与森鸥外是小爱丽丝·维尔根特的亲生父亲有关。
多可悲啊,作为父亲,与女儿过招对弈时唯一的底牌居然是血缘……也许下一次,她就会踩着自己拾级而上,最终将Port Mafia攫取在手中。确认至今还躺在ICU里尚未恢复意识的太宰没有生命危险,森先生看着手机沉默许久,没有拨通森由纪的号码。
不久之后,出于“首领”必须表示的补偿,广津柳浪领命带了一条车队专程从横滨开去京都给大小姐送年礼——璀璨的宝石、珍稀的古董、昂贵的布料、罕见的食材,只要足够特别有趣,没有一样被落下。
老者前脚刚走,森由纪后脚就将食材送给禅院甚尔,布料归了真希真依,古董被魏尔伦拿走分装猫粮,至于宝石……大小姐将它们握在手心再松开,冰冷炫目的石头仿佛瀑布般从指缝中流下,叮叮当当敲击出清脆的声音。
“不喜欢吗?”兰波抱着热红酒坐在她身边,森由纪笑得灿烂:“怎么会,这些宝石未携带任何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