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低声咆哮,它远远跟着鹿来到这条小溪边,没想到鹿群被突然冒出来的两匹马和两只奇怪两脚兽惊散,可以用义愤填膺去形容了。双方都没什么近距离接触的心理准备,除了马,在场所有生物情绪尚算稳定。
“浆果”和它的朋友转头就跑,斑斓猛虎越过两个人类头顶飞扑上去,矫健的身姿充满力量与野性。
棕黄马奋起撩出蹄子并及时转向,成功躲到树后为自己挣得片刻喘息。可惜那棵小树实在太过单薄,木质折断的撕裂声中马儿慌不择路,竟然转头跑向人类这头。
枪声响起,虎啸响彻整座森林,费奥多尔转头就骂:“你疯了!”
放弃那匹没救的驮畜,老虎得到食物就会走,一般情况下它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
“打偏了!”
她瞄准的是棕黄马,也是打算让老虎得到猎物然后赶紧走。没想到这家伙突然临时转向,露出后面紧追不舍的猎食者堵枪眼:“我他妈没打过这种移动靶!”
还真就是物似主人型。
森由纪迅速滚地换了个位置,半个眼神也没留给动作总是慢半拍的少年。
那一枪准准打在老虎大张的嘴巴里,紧跟着又吃了一蹄,大王出离愤怒。比较起行动迅速举起小棍子的两脚兽,还是那只留在原地反应有点慢的看上去更好欺负。
急于复仇的老虎张开前爪转身扑向瘦弱少年,枪声再次响起,这回没有再发生什么乌龙。【罪与罚】于接触瞬间发生作用,来自上方的子弹同时在他面前轰开了大王半个脑袋。
“这绝对是我这辈子动作最快的一次!”上树,涂毒,瞄准,开枪,拿出了迄今为止最高的体术水准,森由纪跳下两米多高的树杈跌跌撞撞跑向被老虎尸体压住动弹不得的费奥多尔。
少年平躺在柔软的腐殖层上翻了个白眼,鼻子里嘴里全都是黏腻的血腥味:“我真是谢谢你了!愿上帝保佑你,好心的小姐!”
语气里竟然带出了点难得的暴躁。
“能喘气吗?能喘气就继续躺着等吧,枪声会把大部队引来。”她抓起老虎软绵绵的爪子摇摇:“我没有本事请这位从你身上下来。”
“……”虽然她说的是大实话,不知道为什么听在耳朵里就很奇怪。
狗叫和马蹄敲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等佩图霍夫带人赶到,看见的就是森由纪沾了满手泥巴在失去行动能力的费奥多尔脸上画画。被糊了一脸红的少年尽力忍耐着,看上去想要狠狠咬他的朋友几口。
“喔喔!”猎人们爆发出阵阵欢呼,有人脱了帽子边甩边大喊“乌拉”。狗子们汪汪叫着围上来冲老虎呲牙咧嘴,又用舌头热情招呼着少年,继被喷了一身血后费奥多尔生无可恋的承受着新一轮折磨。
随便谁都好,快点把我弄出去!
“太棒了!我亲爱的小艾利斯,还有费奥多尔!真想不到你们拔得了这场狩猎的头筹,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哈哈!看来我也能沾点你们带来的好运,今天晚上为了小勇士们举杯欢庆吧!”
叫好声此起彼伏,全世界只有费奥多尔和那只老虎不开心。
大大小小的猎物被运回林场,跑开的马也找了回来,少年说什么都不肯原谅无情无义丢下自己的棕黄马,最后浆果不得不出力抵罪,驮着两个年轻人返程。
林场晚宴的气氛在森由纪宣布集装箱里还藏着半柜烈酒时达到高潮。洗了个澡又换了身新衣服的费奥多尔远远坐在火堆边,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胆大包天的少女跟一群糙汉胡闹。
“怎么样,我的好朋友,今天的经历够刺激吗?”
欢快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银发长辫子少年探头探脑看向热闹的中心地带。
“棒极了。”费奥多尔勾起嘴角:“绝对不会让人觉得乏味无聊。”
“是吗?那我也要去找爱丽丝玩,她看上去无论身处何地都那么自在,真让人羡慕。”
来者从阴影里跳出来,就好像于虚无之中开了扇门。
“那你可要随时做好挨揍的心理准备,果戈里。”
费奥多尔的笑容变淡了点:“她是个异能力者。”
“让我猜猜……代号‘女巫’,所以是毒吗?”草木被人随意搅搅一屁股坐上去,果戈里盘腿坐着用手掌托起下巴:“要不要杀掉。”
“暂时不用。”黑发少年跟着也换了个坐姿:“这世上有趣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全部杀掉会很无聊。”
“那好吧,你说了算!”
果戈里耸了下肩膀,重新隐入夜幕:“我要去看看那头可怜的阿穆尔虎,它犯了什么罪呢?”
“大概是贪食。”费奥多尔笑起来,紫色眼睛幽光游移:“还有愚蠢。”
而聪明人,已经成为宴会的中心,正在和比自己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成年男人讨价还价。
横滨的portmafia吗?也许可以制定一个游览计划。
端着酒缸喝果汁的森由纪正在和佩图霍夫商量烈性酒以及粮食果品的走私生意,别看后两者定位不那么“高端”,却是实打实的大宗买卖,做得好了足够让portmafia成为整个岛国的无冕之王。
佩图霍夫虽然对酒类生意更感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