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夜,可是陈守信还是很精神。对于办案,他有了一丝感悟,好像这样的事情非常有瘾。
他也不需要获得额外的赞扬,可是帮范阳府境内的百姓们铲除了一颗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祸害他们的毒瘤,这种心情很奇妙。就好像他昨天夜里抱着五姑娘时,那样的感觉。
天刚亮,所有的口供都汇聚了过来,陈守信先看的是骑兵营这一份。
整个骑兵营中,上至马明飞下至普通兵卒共有五百四十七人参与了这件事情,而且他也有些高估了马明飞。
预订的时间没有行动,并不是他们觉察到了自己这边的兵卒动向,仅仅是因为袁永义看到自己走了开心,然后把马明飞叫到了府中去喝酒。
就是因为这个,才会被耽误了行程,原定的计划只能改变。就是这么简单的理由,却看得陈守信哭笑不
得。
作为范阳府内的官军,马明飞他们可真是胆大妄为。其实在平卢府的时候,他们就抢过好多次,只不过在那边的时候都是小打小闹。
来到了这边,可真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抢汉人、抢胡人,就没有他们不能抢的人。
至于说抢了唐姑娘的事情,在这些人看来那都是小事,都不叫事。这个事情可能是别的人在外边巡逻的时候顺手做的一笔,以前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做过。
基本上这个事情的流程都是先抢了人、享了乐,然后再去跟家里勒索些赎金。估计是这次男方没给钱,然后就被转手卖了。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他们这些人,无恶不作这个词就非常恰当了。
他们这些人太多了,该怎么杀,还得让陛下定夺,得走正常的程序。不像陈守信刚开始砍的那些人,那个人数少,好办。
陈守信又拿出来包家的供词,包老头给出的理由就是为了多赚钱,这些箭矢的来路交代的却有些不清不楚。
他的家人那边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只知道这批货是包老头亲自负责的,却没想到差点被人给抢了。
“沈星,为什么在包老头的供词上画了一个圈儿?”陈守信笑着问道。
“大人,属下觉得他交代得并不清楚。要么他是在有意隐瞒这些箭矢的来路,要么就是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他在隐藏。”沈星说道。
“人带过来了么?”陈守信问道。
“大人,已经带过来了。属下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尺度去审问,只是直觉告诉属下,这里边的事情恐怕小不了。”沈星略带着一丝兴奋的说道。
“那就将他带进来吧,看看能不能问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陈守信笑着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的工夫,包老头就被带了进来。这次仍然
是佝偻着身子,只不过这次可不是装的。
“说说吧,这些箭矢的来路。你不说清楚,这个案子永远也无法结案。”陈守信笑着说道。
“我可以给你保证,不会碰你们包家无辜之人。甚至我可以操作一下,将盐引继续留在你们包家。这个交易怎么样?”
“大人,草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是在无意中知道了这批货的存在,然后花钱买了过来。还没等找到下家呢,便被人来家里给劫了。”包老头面色平静的说道。
“哎,看来你还有更怕的人啊。”陈守信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叹了口气。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推理啊,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了,你还不敢将实情跟我讲,就证明,你肯定会有更大的担心。”
“也就是说还有比我更狠的人,在我离开这里后能对你包家下手。我都拿盐引做交易了,还不能打动你,只有这个可能。”
“大人,草民真的已经将知道的全都告诉大人了。”包老头开口说道。
“老包啊,你还是不理解我。”陈守信摇了摇头,将边上的茶水端起来喝了一口。
“我认识一位叫做柯南的小朋友,话说他也是一个传奇人物,那是走一路死一路。跟我现在的情况有些相似,只不过我们处理事情的范围不一样,我杀的人也更多一些。”
“我的那位小朋友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真相只有一个’,你这件事情的真相也只能有一个,不可能夹七夹八的混淆不清。”
“私贩军械或是囤积军械,这都是死罪。你以为左右是个死,现在家人得以保全,你也就可以放心的去死了。”
“我以前是一个连鱼都不敢杀的人,就算是现在想吃鸡都得让我们家的亲亲小柚子动手,我还是不敢杀。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大人,草民真的无法跟大人描述到底卖给我箭矢
的人是谁。当时这些人也都是蒙着面,连话都不说,全都用书写来交谈。”包老头这次多说了一些。
“好,很好,这样就很好嘛。我相信你,肯定不知道卖给你箭矢的是谁,要不然你早就交代了。”陈守信满意的点了点头。
边上的沈星稍稍皱了一下眉头,他觉得陈守信好像太好糊弄了一样。这样的答案,跟自己审讯的初稿,也没有什么区别啊?
“老包啊,我觉得你是一个不错的人。虽然有些贪财,却能够顾及到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