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发现具有毒性,最后更是有巫师研究出,它还可以作为一种治疗药水来使用。
对于巫师们来说,这种实验是相当新奇的,因为对于之前的里世界人来说,他们很少会深究一样东西,就像是魔咒,一旦被发明出来,那么导师要求学生的就是不折不扣,一丝不苟地去念,去做,魔药也是如此,至于寻根溯源——只有大家族巫师才能有可能触及门内的奥秘。但自从国王知道了里世界的存在,他对这个自己并不了解的地方一直充满了探究的,大家族能够提供给嫡系成员的东西,他也能提供,无论是场地、样本又或是宝石等贵重材料,只要能够给他结果,他的慷慨可以让任何一个里世界的家长为之叹服。
而这种白色的结晶,就是巫师们交付给国王的最新成果,他们起初是调配成魔药,用来外敷内服,可以治疗出血和发热,而人们发热,更多时候都是因为感染,所以国王就猜想它是否会是一种有效的杀菌药物,实验后发现确实如此——这种结晶是从煤炭里冶炼出来的药剂里再提取出来的,而煤炭,自从有了洛林,国王就一直在提倡烧煤,这种“风尚”也和花边、染料和洗浴等等一起被传到了外省,一时间煤炭的产量与供能大增,巫师们用掉的那些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黑死病爆发之前,巫师们就积累了不少结晶的原材料,等到黑死病的消息被确认(甚至更早),国王不但要求那些有幸停留在疫区外的巫师停下了所有的工作,一力制作这种结晶,也向科隆納公爵夫人——以及她身后的曼奇尼家族发出命令,调拨来更多的巫师,制作这种结晶——虽然它还只是手工制品,幸而只需要融到水里一点点,就能达到杀菌祛疫的作用,最少的,保证巴黎和凡尔赛不受侵扰是没有问题的。
另外,虽然是猜测,以及大部分人并不知道黑死病是老鼠传播的,但巴黎改造之后,干净的街道与住宅,对于虫子和老鼠的驱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又再次开张的公众浴室,也让巴黎成为了一个洁净的孤岛,在这里的人们发现自己似乎不再那么频繁的生病了——这样的传闻自然也不会被阻隔在外省人的耳朵外。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是要来朝圣的,巴黎圣母院中心祭坛的圣母每天都会流泪,始终不停,而朝圣的人也确实看到了,就算没人去接近圣像,那清澈的泪水还是会按时流淌个不停,拉里维埃尔主教率领着教士恭敬地接下泪水,融入圣水,然后分发给每个虔诚的信徒。
圣水原本就是葡萄酒,按照国王的吩咐,酒里还加了糖,一些只是出于恐惧而觉得虚弱的人喝了它之后自然会觉得精神振奋,而另外一些人,则是因为同样融在圣水里的魔药结晶——这种结晶是溶于酒精的,还有点酸苦味儿,但在葡萄酒里,谁也喝不出来。
现在王太后,国王和王后,王太子,奥尔良公爵夫人与她的女儿,也都在饮用这种酒,侍从和侍女们也是如此,空气中总是弥漫着隐约的酒味,事实上它们更多的来自于石灰水里的结晶——但相比起巴黎内外的安定,王太后与奥尔良公爵夫人始终愁眉不展,王后在国王处理政事的时候陪伴着他们,国王一进来,王后就在行礼后握住了他的手,路易反握回去,王后特蕾莎确实称不上美貌动人,但即便是最厌恶西班牙人的人,此刻也不得不说,王后端庄平静的神态确实给了他们很大的安慰与支持——路易一样有这样的感受。
国王还没来及问候母亲,王太后就投来了殷切的目光,这点无可厚非,路易是她所有的希望与寄托,但她最爱的,应该是菲利普。尤其在她为了路易,为了法国做出了那样的决定之后,她就一直对这个小儿子抱有着深切的歉意——路易决定重用菲利普的时候,她还在担心菲利普是否会因此滋生野心,现在她才想到,她更应该担心的是菲利普的安危,毕竟没有一样功勋,是可以躺卧在舒适的卧室里轻易取得的。
“放心吧,母亲,”路易走上前,揽住母亲瘦削的肩膀:“我已经派人去接他了,他很快就会回到巴黎,和我们在一起。”
从巴黎到凡尔登的水泥道路上,一列车队正在飞驰,但奇怪的是,除了被双马拉动的马车之外,车队外竟然没有保护马车的骑士和士兵,而且他们竟然在深夜里赶路,就算们还悬挂着车灯(但在云层厚重的夜晚,这点光亮简直就是聊胜于无),以及,车夫也能够如那些老爷们那样,没有夜间无法视物的困扰,那也太危险了。
除了人,黑暗生物,或是野兽,道路上若是有什么多出的障碍物,没有及时发觉并且避让的马车,按照这个可怕的速度,一定会猛地飞出去,车厢翻滚,车辙折断,而马匹和乘客的脖子、腿只怕都没有办法保持完好。
但无论是黑夜,还是危险的存在,都没有对那些沉默不语的车夫造成任何威胁,他们一下下地,有规律地挥动着鞭子,让它在空中爆响,好让马儿们发挥出最大的效能,马匹们也如他们所愿的那样奋力奔跑着,它们的汗水浸透了鬃毛,让它紧贴在起伏的肌肉上,迎面而来的风愈发强劲,几乎要吹开了车夫的兜帽。
而让人意外的是,明明黑暗几乎无所不在,车夫却突然发出了古怪的呼声,马匹竖立起耳朵,旋转着,它们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