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路易十四最新章节!
奥尔良公爵还在苦苦支持,他相信国王绝对不会轻易放弃他,但在巴黎,以及整个法国的人们,无不在窃窃私语,因为在得知了黑死病在洛林的南锡爆发之后,国王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封锁道路,命令从洛林往南,往北所有的领地与村镇都进入戒严状态,当地的贵人们曾经无数次地诅咒过的监政官们,开始日夜奔驰在新的大道上,将国王的医生与学士们共同撰写的探查、防备与阻隔黑死病的方法传播到各个角落——这些道路是国王在这三年里达成的辉煌成果之一,也是让法兰西国库空荡的罪魁祸首之一,从巴黎开始,向着西至勒阿弗尔、北至阿图瓦、凡尔登,西至法兰丝孔德,北至奥尔良的方向蔓延,虽然还不能保证通往任何地方,但至少保证了每个省地都有一条可供马匹快速奔驰的大道,这条道路现在几乎成了民众们的救命线——监政官还带着国王的士兵,如果有官员或是领主不配合,他们有权将后者抓起来,最糟糕的情况下,他们被国王允许处死罪犯——这种行为,若是放在十几天前,准会遭人诟病,但此时,只要还有点脑子的人,就不会对此大放厥词,事实上,虽然监政官的一些要求涉及到了那些领主不愿意让人踏足的地方,或是秘藏的资料,他们也乖乖地拿了出来,只求能够在巴黎得到一个容身之处。
是的,就像洛林的人们涌向南锡,上面提到过的其他地方的人,也在向巴黎而去——他们相信国王在的地方,必然是安全的——毕竟在这个时代,依然有国王以触摸为臣民治疗瘰疬病(结核病)的说法,路易自己还曾经施行过这样的仪式,只是就算是圣路易再世,他也未必敢去触碰黑丝病人,是不是要接纳这些贵族,就成为了国王的难题。
可以想象,如果拒绝,那些人必然心怀怨恨,但如果接纳,且不说他们之中是不是会
有瘟疫种子的携带者,单单人口——这些人可不会就这么单枪匹马的来了,必然带着家眷,仆人和士兵们,巴黎也无法承载得了那么多人口,于是国王就说,“让他们去凡尔赛。”
在凡尔赛建造新宫的想法,从路易少年时就有了,也不仅仅是因为巴黎的民众曾经两次背叛过他们的国王,也不仅仅因为凡尔赛的民众反而更崇敬与忠诚于国王,说到底,还是人口,巴黎的人口因为暴动猛烈地缩减过,问题是,经过几年来的繁衍和迁移,巴黎再次人满为患,如果不是国王之前就对巴黎的城区做过一番拓展和梳理,这样的人口密度迟早也会爆发瘟疫。
路易原先设想的就是将巴黎的边界线向外延伸,就像是几百年后的人们,为了容纳下数千万的人口,而不断地将城市周围的市镇纳入自己的怀抱那样,国王没有重新建立起一个凡尔赛市的意思,他只想在凡尔赛的行宫落成后,不但要将宫廷搬到凡尔赛,也要将凡尔赛与巴黎连接在一起,这样凡尔赛就成为了巴黎的月亮城,等凡尔赛与巴黎之间的地方逐渐繁荣起来,那么巴黎的面积也就自然而然地扩大到了凡尔赛——只是没想到,凡尔赛宫才初初有了雏形,他就必须往里面塞上成千上百个贵族了。
但除了凡尔赛,真没别的地方更适合这些人了。首先,凡尔赛除了国王的行宫之外,还有国王为了工人和设计师们建造的公寓,这些因为有了水泥而能够建造到五层的房子,虽然难看的要命,但有门,有窗,有最基本的家具,甚至还有公共洗浴与卫生设备,完全就可以被用来供给那些仆从和士兵;其次,凡尔赛虽然距离巴黎不远,但也不是近到触手可及,它的周围都是森林与沼泽,不夸张地说,如果这里爆发了瘟疫,只要截断道路,里面的人一个也走不出来。
最后,如果大家没有忘记,凡尔赛是连续两位国王,路易十三与路易十四斥重金买下来的,甚至包括了那些沼泽与森林,所以他们就是这里的领主,在这片领地上发生的事情,在这片领地上的民众,都要遵行他们的法律。
但让人们不安的是,国王始终没有提起被围困在南锡福勒维尔城堡的奥尔良公爵,没说要派遣军队去围剿那些暴民,也没有举行大弥撒为王弟菲利普祈祷,好求得天主的保佑——别说王太后做了什么,人们观望的乃是国王的态度,他们不由得猜测,国王是不是有心毁掉这么一个有才能的弟弟呢?前奥尔良公爵加斯东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路易十三坠马受了重伤的事情,这位公爵始终没有摆脱嫌疑,而且看国王和王太后毫不犹豫地在暴乱平息后判了他流放(这是对血亲亲王所能做出的最严厉的判决),以及加斯东公爵夫人与女儿们还在为他哀悼的时候,宫廷里从来就没有停下过乐声和笑声的态度来看,两位陛下是很愿意看着他去死的。
难道奥尔良公爵的头衔就是这样的不祥?又或是加斯东的诅咒?
路易一个人走在卢浮宫里,现在卢浮宫已经不复辉煌,到处都是石灰水的痕迹与气味——幸而为了卢浮宫的修缮与凡尔赛宫的建造,巴黎积存了不少石灰,现在它们都被用来防疫,只是人们不知道的是,那些被混杂在石灰里的还有来自于里世界巫师们提炼出来的魔药结晶,这种结晶出自于瓦罗维萨里的发明,一开始被用来检测矿石成分,后来被用作制作染料,后来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