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年就给了你父皇,就你父皇那个猪脑子,临朝摄政后什么也不干,先把我好不容易捋顺的那几条商路给断了……账目做的塌糊涂,国库败成那个样子,再让他拿到这里边的东西,大庄可能都等不到你来接手了!”
“这里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呀?”钟意见好不容易休战的两个人又要在这里吵起来,赶忙开口转移了话题道。
“你让他打开自己看吧,”郇渏初满脸嫌弃,对着钟意那张脸不好发火,只得悻悻然道,“你要想看,也可以起跟着进去看看。”
宣宗皇帝沉着脸在自己手上狠狠划了刀,待鲜血没入门缝,待山腰处那道隐蔽的大门轰然大开,宣宗皇帝只略略往里走了步,整个人就呆住了。
——琉璃金。
满山满谷的琉璃金原石……甚至下面,还有整条开采琉璃金的完整矿线,冶炼琉璃金的巨型釡具。
“你以为当年陛下他又是靠的什么打的那群蛮人遍地找牙?”郇渏初沉沉地叹了口气,难得地自省了句,“也是我的错,当年开始没耐心与你父皇坐下来好好地把话说清楚,等后来他真的知道了陵山里的东西都是什么了,也便就再也容不下我了……但真说起来,我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你父皇自小听着陛下的功绩长大,眼高手低,心想做出番能超越陛下的‘举世无双大功业’来,当年无论如何,我都是不可能把这里面的东西给他的……就算我好好说了,最后也还是要走到这步。”
“其实我本来也没打算给你,如今的大庄,幅员辽阔,这是该修生养息、发展经济的时候,并不宜大兴兵戈,不然迟早经济要被战事拉垮崩盘,”郇渏初耸了耸肩,复又无所谓道,“不过我为你们老裴家卖了辈子的命,最后好像也没落得个什么好下场,最后就差没被你爹‘开棺鞭尸’了……我也烦了,就这样吧,你爷爷留下的东西反正是给你了,要怎么用,你自己看着办吧。”
宣宗皇帝听罢,心内时五味陈杂,面色复杂道:“郇相……”
“别,我当不起,”郇渏初毫不客气地打断宣宗皇帝道,“我已经不是什么狗屁宰相了,我现在就是个招人嫌的糟老头子,我也厌倦了跟在你们裴家人屁股后面遍又遍地收拾烂摊子了……不过你这媳妇长的不错,合我眼缘,我比较喜欢她,你儿子要是没人教的话,可以放我这儿留两年,看你自己了。”
宣宗皇帝转过身来,恭恭敬敬的向着郇渏初行了礼。——执的是弟子礼。
郇渏初恍然回忆道:最早的时候,自己也是亲自教过这位“皇长孙殿下”的……转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从青州回到洛阳后,宣宗皇帝很快便派了人去接手了陵山里的琉璃金原矿。——那里面是大庄四境之内其他所有琉璃金的产地都加起来还要翻上两番的量。
宣帝九年,迈得木里棋自敕勒川向柯尔腾发兵,压上了敕勒川苟延残喘这五十年里的大半积蓄,但前后不过三个月,形势顿时逆转,柯尔腾摄政王亲率军反击敕勒川部联军,将他们举感到了贝河畔,迈得木里棋着急写信向大庄求援,宣宗皇帝慢慢悠悠地花了个多月的功夫来整顿军务,两个月之后,洛阳的四万援军才姗姗来迟,正式进驻到敕勒川内。
有大庄的皇帝出面,柯尔腾即日退兵归朝,但还没等迈得木里棋松上口气来,便陡然意识到了:请神容易送神难。
——大庄这几万援军打洛阳过来后,便驻扎在敕勒川内,再也不走了?
迈得木里棋又赶忙写了信去向宣宗皇帝哭诉,表示自己这边家底薄寒,已经招待不起这么多大军的口粮,宣宗皇帝则派了江充过去慢悠悠的与迈得木里棋算了笔账:包括大庄召集兵马、千里奔袭、人员粮草等等等等的各项费用,并且表示,如果敕勒川内真的还不上来的话,大庄这边也不是不可以笔勾销。
——毕竟敕勒川那边是大庄的臣属国嘛,臣属国有难,宗主国还是得帮帮忙的,但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既然时还不上来,那就让大庄的军队继续驻扎在这里,自食其力,边盯着你们还上来,边帮你们用你们这边的“资源”开始慢慢还就好了。
这时候,如果迈得木里棋还反应不过来自己被宣宗皇帝与柯尔腾联手涮了把的话,他就白长那么大年纪了。
但迈得木里棋醒悟得也未免太晚了,这四万汉人大军就此在敕勒川内落地生根,二十年之后,胡汉混居、互通婚姻的局面已经彻底形成,等到光宗皇帝上位后,不费兵卒,接受了敕勒川内诸部投诚,将北部彻底划入大庄的行省之内。
不过这些也都是后话了,宣帝九年柯尔腾打下敕勒川后,早已经等得要迫不及待的宣宗皇帝终于能急不可耐的做了件自己早在五、六年前便已经准备的妥妥当当的事情了。
——封后大典。
其实在钟意顺利产子的三个月后,宣宗皇帝便又去找了长宁侯趟,想让长宁侯出面去说服两国大长公主,默许自己册封钟意为皇后事。
不过当时的长宁侯却又悠悠然的反问了宣宗皇帝个他不曾深思过的问题:“陛下想封阿意为后,老臣自然无话可说……只是陛下有没有想过,北边那位如果找过来的话,阿意届时在风口浪尖上,到时候万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