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有自己的判断力,有报国之心,祖父很是欣慰。”老国公想蹲下来抱抱赵锦莉,可膝盖雨天疼的厉害,僵硬的像块木头,跟他手里的这把阴沉木拐杖一样,根本弯不下来。
赵锦莉往前跪半步,伸手抱住他的腿,哑声喊,“祖父。”
老国公垂眸看她,手搭在她头顶,好半响儿才哑声说,“只是闭门不出,又不是再也不见,哭什么呢。”
赵锦钰蹲在赵锦莉旁边,将脑袋搭在她肩膀上,伸手提起老国公沾了水的衣摆,“阿姐放心,你在外面建功立业,家中开枝散叶的任务就交给我了。”
赵锦莉,“……”
赵锦钰嘿嘿笑,“还好我下手快,晚半天就该孤独终老了。”
赵锦莉,“……”
老国公瞪他,“你嘴里说不出正经话。”
“传宗接代,多正经的事情,哪里不是正经话了。”赵锦钰不服,“咱家还有比这个更大的事情吗?”
老国公,“……”
他就说不该让赵锦钰习武,这个性子再会点武功,可还了得。
感伤的气氛是半点都进行不下去,赵锦莉站起来,跟赵锦钰一左一右扶着老爷子,将他送上马车,随后由禁军护送回府。
说是押送,实则是护送。
谭府随后收拾出一个新房间,就在谭橙的白院里,留赵锦莉先住着。
赵锦莉收拾好心情,朝谭老太傅拱手行了个礼,“晚辈打扰了。”
“你是阿柚的学生,是自家人,说什么两家话。”老太太摆手,示意谭橙带赵锦莉去休息。
这孩子突遭变故,面上虽无事,心里可能会难受,不如让她早些休息自己好好消化消化。
众人散开各自回院,墨院里又只剩谭柚跟司牧。
司牧看着外面这场越下越大的雨,内心慢慢平静下来。
谭柚从屋里拿了件大氅,披在他肩上,揽着他。
“阿柚,我想看一会儿。”司牧靠在她怀里。
虽说雨天夜里透着凉意,但心情格外舒坦。
谭柚轻声嗯,“那我陪你站一会儿。”
司牧笑着朝外看,“好。”
两人立于廊下,看这场酣畅淋漓的大雨。
都说春雨如织,但这场三月底四月初的雨却像是夏季七、八月份的大雨,有种瓢泼感,恨不得洗涮大地。
洗去旧痕,迎来新意。
谭柚跟司牧都有预感,这场大雨之后,大司的朝堂将是一副全新的面貌。
老臣们先后在这场雨中退出朝堂,退出她们的舞台,年轻人你推我我推你的挤上来慢慢施展自己的拳脚。
薪火相传,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