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错,可是又不能说。
也是经此一事,不少人重新想起国公府,想起曾经的赵家。
年迈的大臣跟年轻的大臣讲曾经,然后再感慨一下现在。
混在其中的进士们,更是以这种方式重新认识了国公府,认识了安国公,也是唏嘘不已。
“进不去。”人群中,苏虞像条泥鳅,在里面滑来滑去听消息。
谭府大门紧闭,周围守着禁军,不准任何人进出,走门不行,翻墙也不行。
见谭府进不去,苏白苏去了趟吴府,好在吴嘉悦只是皮外伤,正在敷药问题不大。看她没事,苏虞等人这才又折返回来。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谭府大门终于打开了,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过去。
吴思圆,“……”
吴思圆拢了拢外衫,看见大家都一样,不由松了口气。
众人看见吴思圆吴大人,也只穿着外衫趿拉着鞋,跟底下的大部分大臣一样,毫无形象地站在谭府台阶上,不由抽了口气。
吴大人死里逃生,不容易啊。
吴思圆轻咳两声,将司牧刚才的话跟底下的大臣们说一遍。
她话音落下,底下沸腾起来。
今夜最惊诧的两件事:
一是:司牧没拿这事做把柄逼司芸司桉桉让位,尤其是选择放过了赵家。
二是:吴思圆为什么在这里替长皇子传话?平时传话的胭脂不是出宫了吗!
她到底是哪头的啊!
吴思圆两手搭在身后,脸上带着轻松笑意。
是的,她不装了,她其实是长皇子这头的。
平时唯吴思圆马首是瞻的大臣们傻眼了,她们一直以为她们是皇上这边的,结果她们其实是长皇子这边的吗?!
那她们平时跟友军吵成这样,多不合适啊。
众人神色各异起来,打着自己的算盘跟想法。
不管她们如何谋划,今日之事长皇子已经盖棺定论为夜闯谭府,跟刺杀长皇子无关,跟谋逆无关,再怎么翻,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外面叽叽喳喳非议好一会儿,直到头顶有雨滴落下来。阴沉一晚上的天,终于下雨了。
豆粒大小的雨点,从缓到急,从小到大,砸在每一个人的脑门上。
大臣们这才渐渐散去。
原本挤满人连半只脚都塞不进去的谭府门口,这会儿慢慢空荡起来。
吵闹的人声散去,留下的唯有雨声。
花青这才从里面出来,一探头,果然看见外面檐下还蹲着三朵蘑菇。
她笑着用伞柄挨个戳她们屁股。
苏虞瞪她,“大胆,竟然敢戳探花屁股。”
“谁说我只戳了探花,”花青道:“我还戳了状元跟进士的。”
白妔强调,“二甲,把二甲给我带上!”
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花青抱着伞蹲在她们身后,“主子说你们可能还没走,让我给你们送伞。”
她道:“里头没事,别担心快回去吧,你们回头不是还有选试吗,别淋着了。”
她一人一把伞,目送她们回去。
苏白苏三人,一步三回头。
谭府里明显还有别的事情,她们进去掺和不合适,只得作罢,等明日吴嘉悦跟她们细说。
如今回到吴府的吴嘉悦,俨然也重新回到京城灵敏小道消息的第一线,定能给她们带来热乎的消息。
只要她们明天去吴府去的早,就能收获新进展。
等外头的马车散完了,老国公才准备离开。
下了小雨,老太太让谭橙撑伞相送。
老国公缓慢下台阶,虽然脚步蹒跚,双腿沉重,但他却感觉肩上轻松许多。
他看向还站在庭院中间的赵锦莉,顿了顿,缓声道:“国公府如今是戴罪之身,明日早朝便会收回国公之位。”
赵锦莉这会儿已经都知道了,她站在院子里的时候,赵锦钰在边上全部跟她说了。
老国公有些愧疚地看着赵锦莉以及众府兵,“是祖父自私,连累了你们。”
赵府众人跪了一地。
“都起来吧,跟我回去收拾东西,明日去皇陵行宫。”
“是。”
老爷子又看向赵锦莉,“你就别回去了。我跟太傅说了,请她收留你一阵。赵府就别回去了,等你在外面安顿好,也该自立门户了。”
“今日这事跟你无关,你考你的武试,将来若有战事,也能护我大司万千百姓。”
“锦钰说的对,你是赵家血脉的延续,是赵家的希望。”
老国公说完抬脚往前走,赵锦莉忽然转身跪在他身后,大声喊,“祖父。”
赵锦莉昂脸看他,雨天光线过于模糊,一时分不清她脸上的是雨水还是眼泪。
赵锦莉腰背挺直,说道:“生于赵家,是我之幸。将来保家卫国,是我此生追求。”
她们赵氏一族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国公之位,在乎的也不是这些虚名,没就没了。
只要初心在,便是赵家人。
老国公缓慢转身看她,连连点头,“好,好孩子,是我赵家的骨血!”
他抬手拍她肩膀,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感觉到赵锦莉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