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稷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丫子,又不自觉地上下动了动,眼神疑惑地看向霍柏,他这脚又哪里得罪他了。
“不放这里,放哪里?”
那个沙发都脏了,这单人沙发又被他给坐了,他的拖鞋也遭殃了,除了这里,他还能待在哪里?
再说了,陛下的脚,那可是万人追捧的。
霍柏只觉得脑壳疼,公司一堆破事也就算了,回来也不省心。
他不想解释,干脆站起身,拿着平板,头也不回的上楼了。
这点子事,让他们自己解决了就好了,他跟着掺和什么?
霍稷顺着沙发扶手直接滑了下去,舒舒服服地靠在了沙发上,看着纪雅芙表演。
等纪雅芙费了半天劲将地擦干净,抬起头,强颜欢笑地说:“我弄好了……”
一转头,霍柏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霍稷一脸玩味的看着她。
“柏哥哥呢?”
纪雅芙转头看了一圈,哪还有霍柏的身影,她这半天的沉浸式表演等于是,白费劲。
霍稷交叠着双腿,晃了晃白嫩嫩的脚丫,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托着下巴看着她,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柏哥哥已经走了,还跪着,膝盖不疼吗?”
纪雅芙扶着茶几站起身,但是她忘了,茶几上也是油腻腻的,还没来得及擦。
光滑的台面再配合着光滑的手掌,那只有一个结果,就是行大礼,五体投地的那种。
霍稷半点同情心都没有,适时地说道:“平身。”
这下纪雅芙是真的生气了,她怒气冲冲地站起身,看着悠闲自在地霍稷,忍不住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陛下大概是真的闲得慌,这要是在以前,他铁定没心情,甚至懒得跟她多说一句话。
但现在又没有国家大事需要操心,总要给自己找点乐子。
霍稷背靠在沙发上,明明是仰视,却有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我怎么了?”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纪雅芙从来没有在霍稷身上受过这种轻视,这人向来将她捧在手心,磕着碰着都非常的着急,更不用说会让她做这种擦地的活。
她在家好歹也是个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她原本就只是想在霍柏面前表现一下,哪知道地擦了半天,该看的人没看到,还狠狠地摔了一跤,衣服也脏了,膝盖也破了。
偏偏霍稷无动于衷,甚至看她的笑话。
纪雅芙何曾受到过这种委屈,自打他们定下娃娃亲开始,霍家的人都那她当未来的夫人看的,她等于是这个家半个主人。
可刚才就因为霍稷一句话,张姨也不帮她。
都是因为霍稷!
是他害自己丢脸,变成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
纪雅芙已经忘记了一周前她对霍稷做的事情,甚至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成功,也没有对对方造成伤害,那就不关她的事。
她现在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
“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会让你这么对我,但我也是爸妈宠大的孩子,你要是不喜欢我,不想跟我结婚,说清楚,我不会纠缠你的,用不着这样的羞辱我。”
纪雅芙哭着说完这段话,转身就跑了,哐当一声,大门猛地被关上。
足以见得,对方究竟有多生气。
霍稷看着沙发上的汤,眉梢微扬:“张姨,这沙发我记得应该是刚换不久的吧。”
张姨一直躲在一旁,没进来,她就是觉得小少爷这个样子有些怕人、
她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小少爷以前可是拿纪小姐当心尖尖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一定是纪小姐做了什么错事,毕竟以前可从来没有干过主动送汤这种事情。
张姨看着沙发上沾着的汤汁,心疼死了:“这是夫人前些日子刚换的新沙发,她可喜欢了,这下要怎么办,都脏成这样了。”
霍稷歪过头:“这还不简单,当然是谁弄得谁负责,将账单送到纪家去,让他们家赔。”
张姨:“啊?”
这沙发并不便宜,还是个限量货,是夫人定了好久才有的,以纪家的家世,倒不是买不起,但绝对不便宜。
霍稷:“弄坏了东西要赔偿,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张姨:“……对!”
账单送到纪家的时候,纪雅芙的妈妈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是什么东西?”
送账单的人是霍稷找的律师,专门管理这种案子的。
“纪小姐弄脏了霍先生家的沙发,这个沙发是“k”家的限量款,价值八百六十万,按理是需要赔偿的。”
律师一板一眼地转述着事情。
纪妈妈顿时急了:“等等,你是不是搞错了,你说的霍先生是霍明生霍总吗?”
律师推了推眼镜:“不是,是霍稷霍先生让我过来的。”
纪妈妈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说谁,霍稷,不可能,肯定是搞错了,霍稷他是我女婿,怎么可能让你来做这种事情,你不是来诈骗的吧。”
纪妈妈看着他的眼神越看越狐疑。
霍稷对雅芙有多好,多喜欢,她可都是看在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