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1 / 2)

“你追出来了?”

祁幼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到自己昨日说的那些混账话,她都觉一时半会儿没脸见人,“宋姐姐,你……你都不生我的气吗?”

若不是怕夜长梦多,她也绝不会今日就带着她娘亲过来提亲,最起码要过个三五日……

宋泽兰微微摇头,“生气倒不至于,只是觉得安安你心性纯善,这种不雅之言应当不会从你口中讲出来。”

唇边一抹浅淡笑意晕染散开,她眸里无神,却能精准捕捉到祁幼安所在的位置,“安安,你莫不是跟着旁人学坏了?”

她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如水,并无责怪之意,祁幼安却不敢怠慢,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宗旨,想也没想便顺水推舟道:“对对,都是我那些狐朋狗友把我带坏了,以后我绝不说了,我要跟他们统统绝交,再不来往。”

其实这些都是上一世祁幼安在军中待久了耳熏目染学来的,跟她的‘狐朋狗友’并无多大关系。

但宋泽兰并不知晓,“可是那日的林小姐?”

祁幼安忙不迭回道:“对,是她,以后我坚决不跟她来往了。”

她这般乖顺,宋泽兰却有些过意不去了,轻抿唇角半晌,“安安,我并无拘着你的意思,你要如何是你的自由,只是觉得这些话若是在外人面前说起,怕是会惹来耻笑。”

祁幼安在宋泽兰面前坦诚率真惯了,毫无保留有什么就说什么,喜欢被宋泽兰管着也就直接说了出来,“宋姐姐,我就喜欢你约束着我,只要你心里有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去做。”

“……”

她的直白却又让宋泽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忍着羞赧低低嗯了声,便转过身向屋内走去。

祁幼安犹记她娘亲的教诲,犹豫了下主动追进了屋,“宋姐姐,我们还出去吗?”

“你想带我出去?”

宋泽兰回身,两人差点儿又撞在一起。

祁幼安稍稍低头,下巴便蹭过了她的秀发,淡雅的兰香萦绕鼻息,皙白的脸颊瞬间泛起薄红,整个人宛如被施了定身咒,僵着不敢动弹了。

可惜她手足无措的慌乱模样宋泽兰看不见,宋泽兰只是感觉两人离的有些近,不自觉往后退了退,“安安,等我眼睛好了你再带我将佑宁城逛个遍吧。”

“为何?”

祁幼安愣了下,了然道:“宋姐姐,你不用担心,你看不见我可以讲给你听。”

“不是这个原因,”宋泽兰又笑了,笑容有些恍惚,“我眼睛看不见,若让他人看见你我在一起,兴许要取笑你了。”

“宋姐姐……”

祁幼安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心刹那间疼的无以加复,上一世她活了二十六年,世道艰难,见过太多的人遭受磨难忍受百般磋磨欺凌,怜悯过,愤懑不平过,可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心疼一个人,恨不得自己能够以身代之。

喉间发紧,干涩的说不出话来,如果眼盲的人是她就好了……

“我本不打算那么早应允你,只是伯母今日已经开口为你提亲了。”宋泽兰顿了顿,语气愈加柔缓,像是诱哄般说道:“安安,我信你所说的梦,也信你是真的心悦于我,只是我还没有做好成婚的准备,订下婚约之后可否等我复明之后再成婚?”

“……不好。”

她语气软,祁幼安也气不起来,反倒很心疼她,“宋姐姐,我早早嫁过来照顾你和伯母不好吗?又不影响你复明。”

祁幼安的话惹得宋泽兰哑然失笑,她微微摇头,却是什么也没说。

好在她眉间并无愠怒,似乎还有继续商量的余地,祁幼安伸出胳膊小心翼翼握住她的手,“宋姐姐,无论你的眼睛能不能恢复,我想与你结白首之契的心永远不会变……”

……

祁幼安没有被赶出去。

临近中午的时候,祁幼安在小厨房熬药。

不时看一眼坐在门口晒太阳的宋泽兰。

她的宋姐姐眉眼生得温柔,此刻春光和煦明媚脸庞,皙白如玉的侧颜显得更温柔了。

若非宋泽兰心里有事,纵使眼睛看不见也会察觉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偷看自己了。

一缕若有似无的轻愁缠绕眉间,半晌,宋泽兰从恍惚中回过神,侧眸向祁幼安所在的方向看过来,“安安,我被退过一次婚……”

“我知道,”祁幼安虽然在烧着火,但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听到她开口就立马知道她要说什么了,“我不介意,她不娶你是她有眼无珠不识金镶玉,她才是真真正正瞎了眼!白眼狼!枉为读书人!根本不知道你有多好。”

上一世祁幼安曾听宋母说过她女儿的眼睛原是好好的,是京城里最年轻医术最好的大夫,为了医治病重的未婚妻亲自试药研究方子,才不幸伤了眼睛目不能视。

那乾元君感激涕零,口口声声承诺会依照婚约娶她女儿,却在考中探花后背信弃义逼迫她们母女主动退婚,甚至为了不影响自己名声,将她们驱赶到了这千里之外的边塞。

而上一世,祁幼安还见过这位乾元君。

大兴二十五年秋,这位乾元君作为皇帝委派的监军来到平西军中,当时祁幼安在军中已是举足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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