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一语成谶,第二天齐夫人果然病了,一出祠堂就晕了过去。
宫里很快来了人,齐夫人躺在床上面对询问时面色非常难看,只说是自己不小心着了风寒。
宫人脸色霎时就变了。温声细语变了味儿。
受着训斥和不要把病气过给楚王的叮嘱。齐夫人用了死劲才压下怒气,一言不发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就这样变相地被禁了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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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涂重重放下一桶水,艰难地直起身擦了把汗,靠着墙喘气休息。
“方涂,楚王叫你过去呢。你快点儿!”不远处叫道。
方涂朝院子外应了声,整理好衣服便往正厅走。
说是来这儿伺候齐世子和楚王的,实则来了这么些天他就一直干着毫不相关的活儿,连两人的面都没见着。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齐世子知道他的计划了,所以才把他调走的。但应该没人走漏风声,齐夫人第一天就去了祠堂,齐公子根本没回来过,王上也不可能主动告诉他,应该是自己多想了。
齐家仆人众多用不上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只是不知道现在让自己过去正厅做什么?怀着这样的疑问,方涂进了门。
首先行礼,然后恭敬地立在一旁等候吩咐。
齐夏给楚誉倒完茶,转身诧异地看着面前这黑了好几个度的方涂,不敢相信这就是之前的那个人。
414惊恐地躲到了楚誉身后,探头探脑道:“宿主,你真把人送去非洲挖矿了?!”
楚誉扫过方涂明显结实不少的身躯,意味不明地看了眼齐夏。
看来还是要从外部击破。光吃饭可不行。
楚誉笑了声,目光扫过方涂通红的手指:“方涂是吗?你可知道本王为何要你来此?”
方涂低头道:“奴不知。”
“那你总知道魂铃吧?嗯?”楚誉直接挑明,掌心把玩刚获得的小令牌。
“什么魂铃?奴听不懂您在说什么。”方涂意料之中地否认了。
“听不懂?”楚誉眉头一挑,合上手。嘴里淡定地吐出两个字。“方涂?”
“方家这一代的巫就是你吧。魂铃你不知道?据我所知,那不是你们方家的宝贝么?”
方涂心下大骇,瞬间绷不住了
,背后冷汗涔涔。他想到底是哪个地方出了错,楚王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楚王知道了他是方家的巫,那么在太后生辰宴上的举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了。
他知道自己联合齐王要在宴上对齐世子动手,想要嫁祸于他。所以才捂住了齐世子的耳朵还顺水推舟来了齐府!他早就知道了,却没有揭发,反而配合了这出戏?楚誉是一国之王自己没什么值得让他这样做的,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
思来想去,方涂灵光乍现:他一定想让自己或者说想让巫为他做什么?
方涂理清思绪渐渐镇定下来,知道自己还有用处后,不再像刚才那么惊惧了。
他定定看向楚誉,身上那股子畏畏缩缩一下消失不见。干脆承认道:“是的,我是巫。”
方涂不再低眉顺眼的样子反而正常不少,隐逸的气质悄然出现。
楚誉免了他的礼,让方涂坐下,这才说道:“据我所知,巫是不参与这些事的,那么你为什么会在此处?”
方涂正襟危坐,淡淡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
巫已经消失很久了,因为他们向来高傲,不与世俗相接触所以就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巫分为南方派系和北方派系,都隐于山中修行不参与王朝的权势更迭。他们方家就是南方家族中的一个,但因曾经受过齐国先王的恩惠,为还清因果,就不得不接受了齐王的嘱托。方涂想道瞥了眼前方坐着的齐夏。
齐世子如此人物,想必受那孤魂野鬼侵扰已久,自己除了那鬼物也不算是违反家规。
“受人之托?只是不知这东西你认得吗?”楚誉扬起小令牌,把木牌正面冲着方涂。
那,那是?!方涂心神巨骇立时站了起来,几个箭步冲到了楚誉面前。
他看起来非常激动,但好歹还记得楚誉的身份,连珠炮似的询问道:“楚王,可否让我细细观赏此物?”
“我见它与我十分有缘。”
楚誉自无不可,不咸不淡地应了声便抛给了他。
方涂十分珍惜地细细摩挲令牌,仿佛那是什么宝物。片刻后他下定决心。直接对着楚誉深深行了一礼,承诺道:“楚王,我愿意停止和齐王的合约。不再参与此事。”
他虽不参
与世俗,却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楚王明显和齐世子关系很好。如果那鬼物真的对齐世子有害,那他们何必绕这么大个圈子,让自己除了不是更好,既然用了这个东西,想来是自己做的事违背了他们的意愿。
齐夏和楚誉对视一眼,眸中是肉眼可见的惊愕。
414摸不着头脑:“这,这就解决了?”方涂也太没底线了吧!
楚誉听见他的嘟囔,摇摇头道:“恰好错了,方涂此人固守成规,极度信仰巫他就是太有底线才会这么轻易地放弃此事。”
414:“为何?”
齐夏回想所有事件显然已经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