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刺激,一时间,连原本毫无兴趣的吃瓜群众也兴奋起来了。
汪连也从侧面走了上来,他一上台,齐悦不由得就皱了皱眉。平常看时还不太明显,如今两个人站在一处,气势和容貌的差距都太大了,汪连完全不占好,在跟芝兰玉树似的寇秋身边杵着,他就像是根长歪了的木棍。虽然都是木头,那价钱可差的远呢。
寇秋举着话筒,耐心引导大家给他鼓掌。等掌声彻底消失之后,他才道:“我听说,汪同学觉得,那两篇论文是我找你代笔的?”
汪连自知保研肯定无望,如今咬死了,完全不改口,张口便道:“是。”
寇秋也不急,笑眯眯的,“其中每一个字,都出自汪同学之手吗?”
汪连眼镜闪了闪,倒显示出了几分屈辱的模样。
“我知道我收了你的钱,”他硬声说,“我做错了,可我错过一回,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你再试图威胁我也没用,是我写的就是我写的,我可以给你原封不动地背出来!”
“这有什么好背的?”寇秋挥挥手,又问,“所有的数据和文献,也都是汪同学自己查到的吗?”
汪连咬着牙,点点头。
“那就好办了。”
寇秋像是松了口气,小小地勾了勾唇角,把ppt投放在了大屏幕上——那上头有一张图表,表格中有两个经济指标数据被特地标示了出来,明晃晃、刺目的红色。汪连看着,还有点不明所以,只是头皮忽然一阵发麻,死死地盯着那两个数字,几乎要盯出花来。
他听见旁边的郁见问:“这个数据,也是汪同学查到的?......我倒是想问问,这种内部数据,汪同学是怎么查到的?”
汪连咬着牙,已经知道了其中存在的问题。
他虽然做过相同方面的研究,可基础资料收集完全没有像寇秋做的这么细——如今专门把它们拎出来问,显然,这两个数据肯定不是网上简简单单就能查到的。
说不定,是只有内部人员才能知道的机密。
然而如今骑虎难下,台下有那么多双眼睛牢牢地盯着他,汪连也只得死撑,“是我托人问的。”
寇秋看起来还有点惊讶,“不是在网上找的?”
“当然!”汪连硬邦邦道,“网上怎么能找到?”
他硬是编出了一个同学的亲戚,坚定道:“是我问了好久,他才说的!”
寇秋耸了耸肩,说:“好吧。”
汪连骤然松了一口气。
“可是——”
汪连这口气又重新提起来了。
“可是这两个数据百度一下就能出来啊,”寇秋无辜地把后面的搜索结果页展现出来,望着他,“汪同学怎么非要走这个弯路,还要托人去问?”
汪连瞪着大屏幕。那上头一长溜搜索结果跟针似的,一根根扎进来,扎疼了他的眼睛。
他瞪了半天,最终转移开目光,涩声道:“我记错了。”
台下爆发出一阵嘘声。
寇老干部也不急,说:“行。”
他接着放出下一页。
“那这个数据?”
这回,不用他问,汪连已经一口咬定:“这是我网上查的!”
“确定?”
“没错,”汪连说,为了挽回方才的败势信誓旦旦,“我记得清清楚楚!”
“......行吧,”寇秋把搜索结果也放出来,“这是内部文件里的。”
汪连:“......”
他眼前一黑。
套路,全是套路!
寇秋还在可惜,“不知道汪同学是向哪个人打听的,有许可吗?”
这一下恶从胆边起,汪连声音都变了,厉声道:“你有许可?”
寇秋说:“有啊。”
他把最后一页PPT也给放出来。准许某大学的郁见同□□用该数据进行科研活动的许可写的清清楚楚,底下还盖了个红艳艳的章儿,标了日期。
有人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在那底下签名的人的名单,一时间咽着口水看向燕卓:“这个燕前进......是......”
“嗯,”燕卓简短解释,“是我爸。”
众人:“!!!”
原本以为是对野鸳鸯,没想到居然是见了父母过了明面,还特么后头靠山贼大的现充鸳鸯!
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