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经过专业训练的比,可打几个学生那绝对是绰绰有余。他被伤成这样,其他几个人只能更严重,不会轻。
只是,“为什么要打?”
燕卓说:“没有为什么,只是看他们不爽,他们又找事。”
寇秋也就没有再往下问。
他从客厅里拿来了医药箱和消毒绷带,在给燕卓上完药之后,才把绷带一圈圈缠上去,神色认真的好像在包扎木乃伊。燕卓看了眼,故意逗他:“囡囡不包的好看点?”
寇秋一顿,抬眼望着他。
好看点?
成。
片刻后,燕卓顶着个足有人脸大的绷带蝴蝶结坐在了沙发上,活像是被摆出来却没卖出去的圣诞节礼物。
他没有和寇秋说,他究竟是为什么要打架。
原本只是在等待的时候想去个洗手间,却听到里头有几个男生在说话。有人说郁见那小子长得看起来就娘里娘气的,一看就不正常;还有人说难怪我上次和他一起尿尿时,他一直盯着我看,我当时就觉得恶心死了——
燕卓的火气,蹭的一下子就窜上来了。
他不想和这群人多废话,就觉得拳头直发痒,虽然很长时间没用过了,可还是一如既往的凶猛给力。燕卓从隔间里出来,在众人又诧异又惊慌的目光里把门反锁了,一打三打了个痛快淋漓。
只是,里头洗手台上原本放着的花瓶被砸了,有人最后甚至拿起了抽水马桶的水箱盖,沉甸甸像块板砖似的,硬生生朝他砸过来。
燕卓躲了一个,没躲掉第二个,被伤了手臂。
其他几个人都被他教训了,一个二个安静的就跟孙子似的。知道自己在背后说人家小话被听见了,也像是被打怕了,谁也没敢出去声张。好在这个洗手间偏僻,平常也没几个人来,燕卓把几百块钱往后勤处一放,这事儿也就算是过去了。
只是燕卓想起来,仍旧觉得心中不爽。
他疼着护着这么多年的囡囡,凭什么要被这群人这样说?
还说盯着他们的鸟——
谁稀罕看,啧。
他刚刚瞥了一眼,小的都可以忽略不计好么。
燕哥哥又生气又委屈,把垂着头给他调整蝴蝶结的小人鱼的头抬起来,问:“囡囡喜欢看哪个鸟?”
寇秋:“”
系统也有点儿怀疑自己的耳朵。
这个鸟......
是我想象中的那个吗?是那种身形比较长的,两个翅膀圆圆的在底下收着的那种?
燕卓还在锲而不舍地追问:“囡囡喜欢看大的,还是喜欢看小的?”
寇秋:“......”
他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用的喷雾上头的说明。
没有麻醉药品啊。
那怎么说起胡话来了呢?
*
第二天的颁奖典礼是在晚上开始的,奖的是上一学年中表现突出的学生。这种典礼通常是个顶个的烦闷,即使被强制要求过来观看,也没几个人舍得从自己手上的小屏幕上抬起来。
齐悦也在其中。他披着马甲在论坛里黑郁见黑的不亦乐乎,刚站起来,想去洗手间放个水,就看见刚刚在帖子里被批的体无完肤的正主不紧不慢上台了。
齐悦又重新坐下去了。
“他还能怎么着?”身畔一个同样是要拼一拼保研的同学难以置信说,“还想着自己能绝地反击不成?”
齐悦知道,这个男生后头的背景不浅。听说交了个外校的男朋友,还是家里做生意的,更有钱,双方家庭背景这么一合,基本上就给惯出了少爷性子。他得罪不起,只能给对方当个跟前跟后的小喽啰,所以声音都软了,“是,我觉得也闹不出什么水花儿来。”
男生哼了声,低下头去继续和他的男朋友聊天了。齐悦就在旁边一瞟,看见对方屏幕上映出了另一张脸,挺俊朗,看起来倒是十分阳光。
他转过头去,心里悄悄地叹了一声。
就算把郁见给弄下来又有什么用?
哪怕郁见没法保研了,这好机会也轮不到他——这不,前头还有一位主在这儿拦着呢。齐悦心里明白,这后头要是没有这男生的手段,怎么也不可能闹到今天这种地步。
颁奖台上的寇秋神色冷静,半点慌张都没。底下有好事的男生发出一阵阵嘘声,怪声怪气拖长了腔调喊“你怎么好意思待在上头”,他也没当回事。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当真是让齐悦佩服。
可他真不觉得对方能赢。
证据有了,恐怕上头的人如今也被打点的差不多了。那男生这是明摆着看寇秋平常不显山不露水,恐怕家境也就普通,所以才在那一溜保研的人中挑了这么个软柿子捏。虽然说起来荒唐,可大学也就是个小社会,资本所起的力量,远比想象中要大。
这还能怎么翻?
他屏息等着,有不少人也同他一样。
台上的人把话筒拿起来了。
台上的人拿着话筒,把身体转了个面。
台上的人忽然间开始引导大家鼓掌,说:“让我们欢迎下汪连同学上台。”
众人都有点懵,随后猛地反应过来。
这是要现场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