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了一下杯的外沿:“来,喝茶吧,当心烫嘴。”
戚斐:“……”
她有点儿受宠若惊,两只手接了过来,硬着头皮道谢:“……谢谢。”
茶水很烫,戚斐垂眼,不敢和他异常灼人的视线对上,小口小口嘬着。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和薛策是分不开的。要是有问题,不如早点儿摊开说吧。不然的话,她的心脏要受不了了……
她这厢在紧张。旁边的薛策一边握着酒杯,眼睛一直盯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法改变了,他发现……这个女人,缩着肩膀,小口小口地嘬着杯子里的茶的样子,有点儿像那种胆小的猫在喝水。
说实话,挺可爱的。
大多数的时间都又乖又软糯,就算伸爪子抓人,也不痛。
他以前真的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了,她的很多优点,都看不清。
一开始的茶是滚烫的,她湿润的嘴唇下,粉色的舌头若隐若现,“哒哒”地点着茶水。
他发现她一直都不施脂粉,嘴唇天生便很红润。皮肤也薄,脸颊和鼻头很容易就会泛红。
如果喝的不是茶而是酒,恐怕半杯下肚,就会两腮薄红,醉态初露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薛策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那厢,戚斐如坐针毡地喝完了那杯茶,终于做足了摊牌的心理准备,一把放下茶杯,咬牙道:“薛策,这都一个月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想让我做的,我一定赴汤蹈火也一定在所不辞。如果是我有哪里得罪你了,你就直说吧!”
薛策喝酒的手一停,浓眉一皱:“什么?我没什么事要拜托你。”
戚斐几乎要无声尖叫了——大佬,那你最近怎么跟被鬼附身了一样啊!
看她一脸纠结,薛策忽然想到了什么,和蔼道:“哦对,是有事要问你。”
戚斐立即坐直了:“你说。”
薛策轻咳一声,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我沏的茶,好喝吗?”
曾在沙场上历练过的人,眼神都是有力且锐利的,不会和善到哪里去,盯着人时,也会让人倍感压力。
可现在,戚斐却仿佛从他专注的表情中,读出了一丝丝的期盼——期待得到回应,或者是,求表扬。
有一说一,这不就是普通的茶水吗?也不会因为是谁沏的而变得更好喝啊。
戚斐答得十分小心:“呃,挺好的。”
“那就好。我给你再沏一杯。”
戚斐:“……”
在越发诡异的氛围中,吃了半顿饭,薛策忽然又说:“你怎么光顾着扒饭,不吃肉?”
她的饭量,真的太小了,跟未足月的小猫儿似的,还挑食,不爱吃肉,怪不得那么瘦了。他好几次将她抱起来时,都觉得她身上轻得好像没有重量——但如果挨近了,就会发现,她其实很会长,该有肉的地方,都丰满得很。
薛策手随心动,夹了一块肉,有点儿笨拙地放到了她的碗里:“你多吃点肉。”
大概是因为冬天来了,掌柜上的菜都比较肥甘厚腻。戚斐这几天坐马车,胃口其实不太好,她看了一眼自己的碗。薛策夹给她的,是最娇嫩最新鲜的一块五花肉。
薛策好整以暇地等她抬头,及时地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戚斐:“……”
他是个非常英俊的男子,可之前要么就面无表情,要么就对她露出臭脸。很少会笑得这么地——如沐春风。
灿烂得,都有点儿用力过猛了。
换在三个月前,戚斐绝没想过,连碰都不想碰自己一下的薛策,居然会给她夹菜。自己还会用“如沐春风”这个词来形容他。
戚斐的筷子一抖,连忙阻止了他下一步动作:“谢谢,我不喜欢吃五花肉。你吃吧,我自己夹给自己就行了。”
然后,飞快地把那块五花肉夹回给了他,低头猛扒饭。
薛策一顿,慢慢地收回了筷子。默默地看着这块被拒绝的肉一会儿,才低头吃掉了它,仿佛有些闷闷不乐了。
坐在两人对面看了全程的薛小策:“……”
小孩儿一边吃饭,两只眼睛一边溜溜地转,悄悄地在碗沿上偷看两人。
虽然不应该这样打比喻,因为,人是人,鸟是鸟。可他看到舅舅刚才的样子,不知为何,会联想到他以前在东岳住的时候,每逢春天就会见到的一种,为了吸引雌鸟注意,各种献殷勤,给前者建窝又找吃的雄鸟。网,网,,...: